……
酒吧裏,一萬三運指如飛,鍵盤打的拍拍響,最新更貼裏,他的森林老板娘已經對他含蓄了流露出了“愛意”。
而追貼的網民顯然也沸騰了。
——靠!我早就猜出這個女人居心不軌,果然!
——樓主挺住!絕對不能屈服!
——我倒不這麼想,我建議樓主假意答應,把酒吧都攥到自己手裏之後再把她一腳踢開!
——樓上都是直男癌吧,人家自己的酒吧,喜歡上了自己的夥計,有什麼過分的?
……
一萬三忽然背上一涼。
那個名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ID又出現了。
——我就納悶了,樓主每天不好好工作,更貼倒是很歡。酒吧的工作很清閑嗎?
羅韌沒有住客棧。
他包下了一幢純老式的納西族風格民房,三坊一照壁,四周客棧林立,反而更顯隱蔽,但位置卻絕佳,推開二樓的木格花窗,就能看到最熱鬧的街巷。
甚至不用推開,這是老式的木頭花窗,鏤空的梅花雕花下是八十一個小窗格,依著九九消寒圖而做,花格過去糊紙糊紗,現在都是透明玻璃,再加上花墻上拂來垂去的花枝條葉,窺視卻不暴露自身的絕佳位置。
羅韌站在窗前,居高臨下,饒有興致地看木代。
其實最先,是看霍子紅的,但是看著看著,目光就忍不住轉到木代身上了。
怎麼說呢,她跟著霍子紅亦步亦趨,卻時不時左顧右看滿眼挑釁,那意思很明顯:她知道有人從旁窺伺,也要傳遞出一個“惹我你就來試試”的信息。
像隻呲牙咧嘴嗷嗷叫得兇的小狼狗,可是從來也不真的下口去咬,充其量……
羅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充其量,也就撞他那麼一下吧,現在,她老母難一樣張開翅膀護住霍子紅,以為他就不敢有所勤作了嗎?
木代盡忠職守,陪著霍子紅去,又陪著她回。
霍子紅覺得她奇怪:“木代,你今天整個兒都怪怪的,說是陪了我一路,又一直神遊萬裏,我今天跟你講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嗎?”
紅姨給她講東西了?
看到木代那副樣子,霍子紅也知道她心不在焉,搖著頭進了酒吧,木代剛跟進去,張叔就招呼她:“小老板娘,有人給你送東西呢?”
木代驚訝:“我?”
“嗯哪。”張叔朝她示意了一下旁邊桌上的一個小箱子,“快遞。”
收快遞的心情總是愉悅,不過知道她地址的人其實寥寥,誰呢?師父?萬烽火?難不成是那個……曹嚴華?
木代半驚半喜,用鑰匙齒劃開封口的塑膠帶,剛打開臉色就不對了,過了會她拿起了箱子看,有些惱火:“張叔,這能是快遞嗎?”
張叔奇怪:“怎麼了,送的炸彈啊?”
過來一看,他就明白為什麼了,那個箱子上沒有貼快遞單,換言之不是走的正常攬收遞送程序,但這也不怪他啊,有時候店裏忙,快遞來了他都懶得抬頭,一般情況下都是努努嘴:“諾,扔桌上吧。”
快遞員也不含糊:“那,叔,我幫你簽收了啊。”
幹脆利落,兩相方便,誰還有那功夫幫她檢查啊,難不成真的送的炸彈?
他探頭往箱子裏看,過了會伸手,拎出一袋草莓來。
顆顆粒大紅潤,顏色飽滿,說實在的,這快遞可真“速遞”,草莓上的水珠都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