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樓道裏響起了一個亟不可待卻又熟悉無比的聲音:“瞎胡咧咧什麼玩意哈?給老夫消停點行不?秦子我說你可真鳥性啊,在床上跟鬼附體了一樣,幾個禮拜一到半夜一會笑一會哭的,這兩天又和抽了一樣在床上直蹦躂,不僅嚇得你的病友都跑了,還把幾個護士老妹兒嚇得滿樓胡跑,要不是整個皮帶子給你栓住了,你還不知道能把人家老妹兒給追哪去呢,唉,我說秦子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吧!”隻見蟲子吊著一個看上去大了好幾圈裹滿紗布的胳膊走了進來,然後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靠了過來,對著我挑釁地說道:“小樣,想知道發生什麼了嗎?”頓時我心中竄起一陣怒火,罵道:“你個倒黴玩意快給老子鬆綁!”
蟲子和海哲告訴了我發生的一切,告訴我我們是如何戰鬥的,小和尚又是如何炸開太極盤讓我們逃出來的,而在我們昏倒湖邊之際,據說是一支在附近森林巡邏的護林隊看見了突然噴湧而出的水柱趕了過來,將我們送到了這家西安的醫院,響子受了點輕傷,住了兩天院便走了,說是要回老家過點安穩日子,不過還是給我們留下了一個聯係方式和地址,當我問他們小和尚和溫杜莎時,得到的是我意料之中卻不想知道的事實——他們早就不知了去向。帶著深深地遺憾無滋無味地吃過晚飯後,我拖著沉重的身子慢慢挪回了病房,病房裏的電視依然開著,還在咿咿呀呀地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這時我發現在我的病床上多了一封看起來十分古舊的信封,在這個用手機就可以讓自己家飯鍋做好飯的年代裏,又有誰還會送信?我走過去拿起這個信封,隻見信封的正中間赫然蓋著一章印——902絕密,我心中一驚,不由得重視了起來,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個信封,發現信封裏還有一個更加老舊的信封,一看到這個信封我的汗就下來了,因為這不是現在的信,而是民國時期的信,因為一個青天白日徽赫然出現在信封上,同時這個信封上也有一個章印——絕密,我的心瞬間緊繃了起來,趕忙關好了門窗,在確定沒有人之後,我趕緊打開了那個信封,一個泛黃的老照片掉了出來,在照片的右下角是一串白色猶如毛筆字寫的日期——民國三十二年,照片看上去拍的是一片茂密的熱帶叢林,照片中央是一棵無比巨大的榕樹,而有人用紅色記號筆圈住了照片裏一個站在巨大榕樹前穿著國軍軍裝的人,這個人仿佛是在測量著什麼,但是奇怪的是在那個紅圈邊還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讓我仔細地看起了那個露著半張臉的人來,隨著觀察的深入,慢慢地一種異樣湧入了我的心裏,接著便是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全身,那人居然是我!
無數個不可能劃過我的腦海,我趕忙將照片翻轉了過來,希望能找出這是某人惡作劇的蛛絲馬跡來,但是照片背後是一串無比陳舊的鋼筆字——1527,這是什麼意思?唰啦一聲,我房間裏的電視機在這時忽然閃了一下,接著便變成了一片雪花點,我正在心中大罵禍不單行的時候,卻隱約聽見一串微弱卻極有規律的敲擊聲從電視機裏傳來,一遍接著一遍地循環著,這絕不是什麼故障,我努力控製住自己狂亂的內心,慢慢地靠近電視,希望能聽得更仔細一點,我幾乎貼在了電視機上,使勁辨析這段聲音,那是時短時長的滴嗒聲,極有規律地在響著,我的汗漸漸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我心中又默念了三遍,絕對沒有錯,這是一段摩斯電碼。
意思是——我在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