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相當於大魏幫趙王挑起了小合縱,秦國雙拳難敵八手,以他們的精明絕不會死耗下去,必然會盡快撤兵保存實力,三足鼎立之勢便又回來了。到那時趙王想不來向大王謝罪都不可能了。”
魏王聽到這裏頓時一陣臉紅尷尬,不過神色卻完全舒展開了,訕然笑道:“寡人倒是不指望趙王謝什麼罪,隻要能保住我大魏社稷,寡人就心滿意足了……嗬嗬,趙王將中牟地送給韓國換取上黨少水以東,減少魏趙邊境,以此消除寡人顧慮,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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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痤那些話當然是有道理的,但是短時間內卻幫不上找過什麼忙,魏國在等時機,可這個時機並不是今天說,明天就能找到的,至少在很長時間內趙國都得單獨麵對虎狼一般的秦國軍隊,特別是他們的“頭狼”白起。
白起能夠百勝不敗倒不是說他多麼勇猛,有什麼萬夫不當之能,而是因為此人極會觀察形勢,,而且屬於那種未進而先守,不求勝卻絕不會浪費一兵一卒做出無謂損失的將領,恰恰與大多數人對他的映像相反。
經過短時間內的相互“摸底”,白起已經發現趙軍不肯與之決戰的意圖,雖然這樣一來必然會使秦軍迅速擊敗趙軍的戰略意圖受挫,從而影響整個戰局。然而白起自有他自己的看法,那就是繼續以手裏現有的這些兵力與廉頗耗著,卻絕不肯再從別處調集更多的軍隊加入上黨戰團,以此繼續向韓魏楚施加壓力,使他們不敢出兵。
上黨秦軍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陸陸續續增加到了三十五萬,從這時開始就不再增加兵力了,而且作戰方式也從以襲擾趙軍長平、長子、屯留防線為主,改為加固本方絳邑、侯馬、汾城防線工事,做出了一副要與趙軍長期對耗的架勢。如此一來,上黨戰場頓時出現了頗為滑稽的一幕,秦趙兩軍居然隔著少水相安無事了起來,甚至還出現了兩邊兵卒在河邊見了麵,抬手打個招呼轉身就走的景象。
大天白日之下居高而望,即便是在山間也完全可以看很遠,這一幕和平相處的景象恰好被前往長子前沿觀察軍務的廉頗看在了眼裏。廉頗抹了抹胡子,差點沒笑噴出來,轉頭對隨行的李牧等人高聲笑道:
“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兒?大王以中牟換上黨少水以東,莫非韓國順便將少水之西也轉手送給秦國人了麼?”
眾將聽見廉頗的調侃,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竇豐貼著隘口向河邊看了一眼笑道:
“大將軍,我軍求的就是守,既然秦軍這般明事理,倒不妨跟他們客氣些為好,也讓秦國人看看什麼是詩禮。”
“詩禮個屁,小心白起夜裏派兵繞到陣後摸你腚錘子。”
廉頗又是一陣爽朗大笑,“嗯”了一聲道,
“這樣不行,我軍求的雖然是守,卻不是這般兩不相幹的守,白起絕不是要長久耗下去,我軍也不能讓白起覺著手裏的這三十多萬人就能平安無事。大王那裏說什麼也不肯多給本將幾萬兵了,還說什麼手裏頭窮蹙,沒辦法再調兵,讓本將自己看著辦,當真以為本將靠著這二十五萬人馬守不住麼。”
邯鄲佐貳將軍孫乾是廉頗的老部屬了,見廉頗在那裏滿嘴放炮,不由皺了皺眉,小聲提醒道:“大王的意思可是……”
“哎——孫將軍打住,打住。有些話心裏知道就行,千萬不要當眾亂說。”
廉頗笑嗬嗬的打斷孫乾的話道,
“秦軍不肯來攻,我軍不能讓他們閑著。嗯……李牧聽令,今夜你率五千騎去襲擾襲擾對麵秦軍的營寨,要讓他們睡不成覺才行。”
“諾。”
李牧虎虎生威的抱拳高聲應下,話音剛落,就見廉頗嘿嘿笑上了,神神秘秘地低下聲音道:
“記住,本將隻是讓你去襲擾,而非破營。對麵那個秦軍營寨駐紮的是兩萬步卒和三百乘車兵,雖說如何也攆不上你的騎兵,但以秦國防守隻能也絕不是你區區五千騎兵就能破襲的。你此次前去,隻許繞營相擾,萬萬不可短兵相接。”
“諾。”
李牧又是一聲虎虎生威的高聲應答,但拱在一起的雙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來,臉上卻現出了些許猶豫,緊接著又是一抱拳道,
“末將以為要想調動秦軍,單是襲擾怕是起不到作用,若是大將軍允諾,末將想秋些破敵之功。”
廉頗微微一愣,極其慎重的問道:
“你到底想怎麼做?”
“末將準備……”
李牧頓了一頓,還沒說出什麼話來,黝黑的麵頰上已經顯出了兩個詭詰的酒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