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見到他,總覺得有些不妙,實在是幹德帝做了太多趁他洗澡的時候吃他豆腐的事情來。他擔心幹德帝今晚又臨時起意要跟他做那種事,他昨晚才被折騰了一宿,實在吃不消了。

見幹德帝走過來,尹璁放在衣襟上的手停頓了一下,警惕地看著幹德帝,一副生怕被幹德帝對他做什麼事情的樣子,惹得幹德帝哂然一笑,問他說:“璁兒在怕朕?”

尹璁警惕地看著他走過來,說道:“今晚不能再做了,我明天還要上課的!”

蕭令不為所勤地走過去,將他整個攬進懷裏,彎下腰把頭擱在他單薄的肩膀上,幽怨地嘆氣道:“璁兒才去出去玩了一天,心就散了,也不要朕了。”

尹璁覺得這個人倒打一耙耍賴比自己還在行,哪裏像是個威嚴高貴的皇帝,整一個市井無賴。他氣得哼了哼,反駁道:“我沒有,我隻是累了,想早點洗完澡睡覺。”

蕭令“嗯”了一聲,手卻不安分地放在他的腰帶上,幫他解開上麵的帶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朕伺候璁兒更衣洗澡。”

尹璁總覺得他不安好心,忍不住往後縮了縮,沒想到更加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懷抱裏。隔著幾層衣服,他都感覺到了幹德帝身上炙熱的氣息,讓他莫名打了個顫。

最後尹璁也沒能逃過一劫,等他被幹德帝從水桶裏抱起,放回龍床上時,已經快到半夜了,他乏累得不省人事,倒頭就睡沉了過去。

蕭令卻沒有馬上陪他入睡,而是坐在床邊,低著頭看了他許久。內殿裏的燭光將內殿照得亮堂堂,卻因為層層疊疊的床帳遮擋,光線被擋住了大半,而蕭令背對著燭火,一張臉上明明暗暗的,看不出他的表情來。

還是外頭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他才回過神來,視線從尹璁臉上轉移,隨後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外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派去專門保護和跟蹤尹璁的影十一。見到影十一,蕭令就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了,便頭也不回地往偏殿走去。

承光殿裏的宮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得幹幹凈凈,偌大的承光殿裏就剩下幹德帝和影十一兩個還醒著的人,顯得過於寂靜了。

蕭令坐到偏殿的椅子上,才沉聲問跪在下麵的影十一:“說罷,今天小公子出去跟柳淵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影十一即使沒有看向上位者,也能從上位者說話的口吻裏感覺到了一餘餘危險,他謹慎地應道:“回稟陛下,今日小公子在桃林裏偶遇柳大人後,跟柳大人去桃林外麵的茶棚坐了一會兒,柳大人談話間跟小公子說起衛靈公和彌子瑕分桃的典故。”

即使蕭令早就從別的影衛那裏聽說了這件事,但再聽影十一說一次,蕭令還是有些怒不可遏。他當然不會隻放一個影十一跟著尹璁,他對誰都不會百分之百信任,即使是為他出生入死的影衛。更何況影十一當任影衛不過幾年,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蕭令擔心他對尹璁生出惻隱之心,有意幫尹璁隱瞞什麼,所以在派出影十一跟蹤尹璁的同時,還派了其他影衛在影十一後麵暗中觀察,沒讓影十一察覺。如果影十一彙報的跟其他影衛彙報的有所出入,那蕭令會毫不猶豫地除掉影十一。對帝王來說,吃裏扒外的心腹最要不得,萬一哪天就會背叛自己,成為心腹大患。

好在影十一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從來沒有在尹璁的事情上麵對上位者有所隱瞞,不然他現在就隻能在地下看著其他影衛回稟幹德帝了。

知道柳淵別有用心地跟尹璁講了衛靈公跟彌子瑕分桃的典故後,蕭令怒極反笑:“朕倒不知道,柳淵居然還深諳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玩弄人心之道,讓他在禮部擔任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實在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