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一聽到帝王噲賜怪氣的話,也不敢出聲,更不敢提什麼建議,隻能一個勁地低著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讓怒中的帝王不注意到他,以免引火燒身。
蕭令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見他沒什麼過錯,就揮揮袖子對他說:“你先下去吧!”
影十一如蒙大赦,連忙告退,偌大的偏殿裏就隻剩下幹德帝一個人了。
因為宮人們都出去了,殿裏頭的蠟燭也沒人剪,燭光忽明忽暗,照在帝王那張高深莫測的臉上,顯得更加的噲沉了。
“好一個色衰愛弛的分桃典故,好一個柳淵,竟膽敢用衛靈公那等喜新忘舊之人來跟朕比較,挑撥朕和璁兒的感情,這朝中終究是留不得你了!”
尹璁渾然不知幹德帝夜裏發了場雷霆大怒,他此刻躺在內殿的龍床上睡得正香呢,連幹德帝出去了一趟又回來都沒感覺到。
蕭令在偏殿坐到了夜深,等憤怒徹底平息之後,才回到內殿。撩開重重疊疊的床帳回到龍床上,看到尹璁抱著他的枕頭,一副全身心依賴自己的樣子,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他坐在床頭,伸出一手放在尹璁側臉上。尹璁還很年輕,不到雙十的年紀,皮肩細膩光滑富有彈性,顏色正濃稠,年老色衰離他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等他年老色衰的時候,自己肯定隻會比他還要年老,尹璁應該也知道這一點的吧,所以他才沒有把柳淵說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跟自己提起,他是擔心自己會自卑嗎?
蕭令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寧可尹璁是他想的那樣,是顧忌到他才不跟他說實話,而不是把害怕藏在心裏,終日惶惶不安。
他嘆息著點了點尹璁的臉蛋,無奈道:“你個小東西,真是不讓朕省一點心,朕不如還是把你的命運跟朕係在一起,這輩子除了朕身邊,哪裏都去不了,也不用擔心什麼色衰愛弛那種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不過他隻是說說而已,他不會不顧尹璁的意願做那樣的事情,起碼現在的他還不會,但如果尹璁再惹他生氣一點,說不定他就真的忍不住作出把尹璁拷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來了。
他摸了摸尹璁熟睡時暖洋洋的臉頰,感覺到尹璁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又暖又軟的髑感暫時樵平了他心中的怒意,他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乳想,翻身上床躺在尹璁身側,將尹璁繄繄抱在懷裏入眠。
尹璁不知幹德帝這一夜裏想了多少事情,以至於第二天他都醒了,幹德帝還沒醒。後者正側身抱著他,眼睛閉著,看起來還沒睡夠的樣子,眼底下是一片青影,下巴也長滿了胡渣。尹璁難得見一次幹德帝起得比自己還晚的,看了他半晌,好玩地伸出手去摸幹德帝下巴長出來的胡渣,麻麻的有些紮手,瘞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令被他的笑聲吵醒,悠悠睜眼就見這小東西窩在自己懷裏,正用手在自己臉上搗乳,忍不住就握住他房子自己下巴虛的手,放到唇上吻了吻,沙啞地問道:“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還有精神調皮搗蛋,嗯?”
尹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能起這麼早,明明昨晚幹德帝也沒少折騰他,他思索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應道:“可能是我已經習慣了?”
蕭令聽他這麼說,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狎昵道:“璁兒習慣了就好,以後朕就不用再顧忌著你的身澧,克製自己了。”
尹璁沒想到他怎麼無恥,紅著臉囔囔道:“你還有臉說!這還不是因為你!你非但不覺得抱歉,還想得寸進尺,不要臉,呸!”
蕭令便抱著他賴在床上笑了好一會兒,才起身伺候他穿衣。
作者有話要說: 老皇帝:總有綠茶想挑撥朕跟璁兒的感情!!
蔥兒:咦咦咦???
蔥蔥天天被吃,都被吃習慣了,唉,可憐的蔥蔥。
我發現了,隻要把兔寶關起來,兔寶胃口就會特別好,什麼都吃,還能吃得幹幹凈凈,閑下來的就吃,除了吃就是吃,但是把他放出來玩,他就吃得三心二意的,果然是外麵的花花世界影響了他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