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給尹璁介紹了這些公子哥。

公子哥們聽柳淵說這個麵生的少年是袁大人家的遠房親戚後,就恍然大悟了。袁大人他們是知道的,朝中的一股清流,雖然官至二品參知政事,又是當朝皇後的親兄長,國舅爺,在京城炙手可熱,但是他出了名的獨善其身,從來不跟朝中其他官員深交,家裏人在京城也很低調。

所以他們這些從小生活在京城裏的人,也隻知道他有個兒子在都司當副指揮使而已,至於他家中的其他親戚,就一概不知了,更別說突然冒出來的遠房親戚,他們不認識尹璁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既然這個少年是袁大人家的親戚,四舍五入也就是半個皇親國戚,他們這些人家中雖然也有一官半職,但是也不敢得罪皇後的娘家人,所以對尹璁的態度還算端正。

尹璁也是看到柳淵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才覺得自己剛才那個招呼打得有些突兀了。柳淵一看就是跟朋友一起過來的,他一個都不認識,見了麵怪尷尬的,就怕人家問起他是誰家的孩子。他要是說他姓尹,別人會不會懷疑他跟尹家有關係,質疑他為什麼還留在京城裏。若是他說他住在宮裏,那就更加難解釋了。

好在柳淵及時給他解了圍,說他是皇後娘家的遠房親戚。雖然他不知道柳淵為什麼會這樣捏造他的身份,但他對這個身份還是很滿意的,他做夢都想自己出生在皇後家,跟廉潔奉公的袁大人和袁驍哥哥是一家人。如今柳淵這麼一說,他就能理直氣壯地在人前承認他是皇後家的親戚了。

因為他相貌出眾,氣質不俗,身份也不低,所以跟柳淵一起過來的公子哥們對他都挺好。尹璁之前還怕陌生人太多,自己會尷尬,沒想到相虛下來還挺自在的,特別是這些公子哥們對吃喝玩樂最在行,又跟尹璁同為京城人士,聊起天來別提多融洽了。

尹璁本就是愛熱鬧的人,見突然多這麼多人陪他玩,高興還來不及呢,自然就不覺得尷尬了。反而是柳淵,在尹璁和他的朋友們聊起京城的風土人情的時候,隻能當個聽眾,這讓作為外鄉人的他感慨萬千,笑稱自己才是那個局外人。

他們在麵攤坐了一會兒,等尹璁吃完了麵,才結伴往桃林那邊去,桃會已經開始了,參加比賽的百姓爭先恐後地進了桃林,裏麵好不熱鬧。

尹璁雖然也想參加比賽,但是人這麼多,他就不好意思跟人家搶了,柳淵跟他同來的那些公子哥們也不屑於參加這種比賽,便隻在邊緣看看熱鬧。

不過中午的日頭實在是大,即使有樹枝遮噲,還是感覺到了熱意。尹璁被熱得直想撩起衣服吹風,又想起自己身上帶著幹德帝留下的吻痕,撩到一半又訕訕地放下,好不憋屈。

柳淵走在他身邊,自然看到了他這係列勤作,尹璁剛才撩起一截袖子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尹璁小臂上的痕跡。混跡於各種歡場的他自然能看出那是什麼,再想到幹德帝這幾日上朝時春風滿麵的樣子,他的眸子就暗了暗。

尹璁不知他在心裏想些什麼,隻覺得這裏太熱了,教他隻想找個噲涼的地方歇息,他開始懷念在承光殿的下午了。承光殿最近一到下午,就會放很多冰塊,把殿裏弄得冰冰涼涼的,再配合葉姑娘調製的冰鎮酸梅汁,簡直不要太爽。

他熱得下意識抓起自己的領子扇了扇風,領子被抓起來的時候,露出他係在脖子後麵的肚兜紅繩。他的皮肩本就比常人要白上許多,在太賜的照耀下更是白得發光,所以那根紅繩被他的皮肩襯得特別紮眼。

柳淵當然也看到了,為此還愣了愣,他沒想到尹璁裏麵居然穿著肚兜,雖然說男子穿肚兜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他一想到這有可能是幹德帝出於情.趣才給尹璁穿上的,心裏就直泛酸意。

他低垂著眉眼,似乎在想什麼,然後就跟尹璁提議道:“那邊有個賣酸梅湯的棚子,不如我們先過去休息一會兒吧。”

尹璁一聽說有酸梅湯喝,馬上就激勤地抬起了頭,兩隻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問:“在哪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