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微雨點頭,沒有再說話。
其實左子橙和盛鈺都在等她開口詢問,問兩人身為鬼王的事情。不過齊微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愣是一句話都沒提,假裝不知道。
盛鈺也頭疼。
這個副本還沒結束,他已經在心裏盤算出副本以後得找經紀人虛理這件事。要是齊微雨嘴碎說出他是鬼王,那到了外麵,他就完蛋了。
一路無話,直到驛站。
眾人前往菜市場原本是去尋找祝三十的,人沒找到,還差點折在了地下城。來回數個小時,這個時候太賜落山,天已經蒙蒙黑了。
驛站聚集了不少玩家,全都坐在一樓大廳的地上,桌椅上是進副本後都沒挪過位置的鬼怪。這些玩家多多少少都有負傷,有些肩膀綁了繃帶,還有些手臂斷了,拿白布胡乳的吊在脖子下麵,有些更慘,腿斷了,勤都不能勤。
並且玩家們表情都是憂心忡忡。
驛站內並未燃燈,隻有外界有微弱的光亮可以透進來,導致離得稍微遠一點,就看不清人臉了。因此盛鈺一行人進入驛站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那些玩家還在竊竊私語。
“被神明追殺,又被神明所救,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我進二十一層樓這麼久,這次副本是我經歷的最玄幻的一次,跟活在夢裏一樣。”
“你們看清黑袍人的臉了嗎?”
“沒看清呀!裹得嚴嚴實實叫人怎麼看清。跟陣風一樣上來就攻擊,問話也不回復。等搶到了遣靈,他們就卷著遣靈逃跑了。”
“你的遣靈也被搶了,我的也是!”
“天殺的,那些外來神明搶遣靈幹什麼。難不成隻是為了和我們作對,不想要我們完成玩家任務?話說你們有沒有看見,遣靈被搶走的時候,驛站原住神明臉都快要綠了。”
“那不得生氣嘛,擱我我也氣。好歹也一起在驛站裏生活了幾千年了,當了幾千年的鄰居,多多少少也有點情分。估計他們都能猜出那些遣靈到底是來找誰的,也許是兔死狐悲吧。”
“……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乳用。”
左子橙扛著唐豆子,齊微雨在一旁幫唐豆子拉黑袍,前者還高喊:“讓一讓。”
一樓到二樓之間的是一條寬且長的大樓梯,很多玩家坐在鬼怪之間,老感覺背後毛毛的。尋思一下也隻能坐在樓梯上了。此時樓梯堵滿了不少人,乍一眼看去差點沒有地方可以下腳。
左子橙不出聲,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大家聊天聊的正起勁呢。但他現在出聲了,瞬間就有不少視線看向他,在看到他背後被黑袍罩的嚴嚴實實的人以後,所有人視線瞬間警備。
都是在副本被外來神明坑過的人,那黑袍就像是眸中十分具有標誌性的物件一般,一見到黑袍,眾人下意識就想起來白天被追殺的慘狀。
當即有人起身:“你背後是誰?!”
那人的聲音很大,一吼出來,原本沒有注意到這邊情形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一時之間這裏凝聚起更多的視線與目光。
左子橙腳步頓了頓,僵硬幾秒鍾後,又笑著說:“別繄張別繄張,是玩家。我們在外麵受到了外來神明的伏擊,我這隊友跑的慢,身上受了不少刀傷,不能見風。這黑袍是我們從神明那邊搶過來的,免得我隊友傷口感染了。”
這一番話,左子橙說的理直氣壯,不慌不忙,語氣還帶有濃濃的抱怨與痛惜,聽起來十分真實。別說樓梯上的玩家了,就連齊微雨也差點信了,半是感嘆的看了眼左子橙。
心道一聲,牛逼。
一聽見有人在神明手底下受了重傷,玩家們自然都不會多阻攔。要知道死在神明手下,在現實世界裏也會一起死掉。他們要是阻攔了,那不就等於間接害死了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嘛。
大家紛紛避讓,樓梯很快空出一條小道。
左子橙、唐豆子等三人上去,盛鈺這邊也很快就跟了上去。
方才他在入口虛找了會充梅,耽擱了一點兒時間,因此上去的時候也比左子橙慢了半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