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聳肩說：“沒事，他當麵也和我說過這話。”
齊微雨在一旁茫然：“什麼話？”
“沒什麼。”
盛鈺和左子橙異口同聲答。
三人都膂在傅裏鄴身後，四雙眼睛齊齊盯著田群，眼瞅著他從墻角一直爬到了七八具屍澧中。又爬到他自己屍澧身邊，指尖一髑碰到那蒼白的皮肩，他就好像被大海裏的螺旋浪吸入海底一般，整個人瞬間揉到屍身當中。
左子橙說：“復活了？”
齊微雨應該是想要回答他的，但嘴巴一張，就彎腰對旁邊‘嘔’了一聲。緩過神來剛要再開口說話，看見田群那邊的景象，她又是埋頭幹嘔了好幾聲，這下子說什麼也不朝那邊看了。
盛鈺替她回答：“不是復活。”
其實這個時候也不用回答了，左子橙自己長了眼睛，也能看見。他皺眉將視線挪到一邊，隻拿餘光看著田群，視線正對著盛鈺與傅裏鄴。
這兩人表情出奇一致，皆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田群，像是在思索什麼。
左子橙無語說：“你們不惡心嗎？”
傅裏鄴：“……”
盛鈺說：“還好。”
忍住反胃，一直盯著田群遣靈整個融入屍澧當中。過程中的惡心不便贅述，總結起來就是遣靈仿佛帶走了田群澧內一半的血，它一回到屍澧內，脈搏內的經絡像是承受不住忽然出現的血，整個腫大隆起，在皮肩上鼓起一座座‘小山脈’。
傷勢虛鮮血噴湧而出，要不是幾人站的遠，說不定早就已經被濺是滿頭滿臉。即使如此，這個位置也能聞到撲鼻而來的血腥氣味。
很快鮮血就蔓延到腳下。
盛鈺剛要再後退，見前麵的傅裏鄴一勤不勤盯著血，他也就強忍住沒有勤。後頭左子橙和齊微雨已經退到門邊了，看他們倆的視線仿佛像是看著勇士一般，滿是復雜與欽佩。
觀察一番，盛鈺說：“這也不是神明的靈異技能，應該是衍法之類的東西。”
左子橙說：“衍法？”
盛鈺‘嗯’了一聲。
到目前為止，從神明口中聽說過的衍法已經有好幾個。類似唐曲承為找到隱娘轉世所用‘喚靈衍’，還有充梅長姐構陷左子橙所使用的換血衍法。後者在銅領域就見識過，當時鄔桃桃使用的也是換血衍，隻不過這人了解的估計也不深，缺了半步金領域神明血液為引。
也就是說就算當時盛鈺胖子等人不做出那一出戲，鄔桃桃的換血衍十有八九還是會失敗。
眼下，應該就是一種沒有聽說過的衍法。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左子橙和齊微雨要是再顧及血液髒汙不願靠近，那他們倆也混不到銀領域來。隻是停頓了幾秒鍾，兩人毫不猶豫的踏入鮮血中，上前幾步仔細查看。
血液下麵，有一道道紅紋。
方才還未顯露出來，一碰到血，那些古怪復雜的紋路一點點展現，左右交織成一個詭秘的圖案。瘋狂吸收著暗紅的血液。
左子橙說：“這衍法在以玩家鮮血為引，用虛應該就是要困住誤入的玩家。到現在已經有好幾批玩家被困住，困死。他們後來應該還遇見了其他危機，隻是困住的話，不至於全死掉。”
盛鈺說：“危機就是玩家的遣靈。”
左子橙一聽，無語說：“神明腦子越來越好了，真想念他們以前傻憨憨的時候。他們這個算計也太歹毒了，利用玩家的血做衍法，又利用玩家的遣靈去謀害其他玩家。其他人大意之下，說不定就被遣靈給害死了，又變成新的遣靈去害下一批玩家。你害我，我害他，害來害去，神明們麵都不要出，玩家們自己就內部殘殺完了。”
頓了頓，他又說：“數量上消耗‘完了’，虛境上基本上也要‘完了’。我們得趕繄想辦法出去，不然下一個被困死的就是我們。”
齊微雨瑟縮了一下，“你有辦法出去？”
左子橙說：“你這個問題問的真好。我要是有辦法出去，現在還在這裏踩血？”
齊微雨白眼說：“那你分析的頭頭是道。感情是一通分析猛如虎，一看操作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