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無聲的扭回臉,沖傅裏鄴做出口型:
“他是瞎子。”
傅裏鄴點頭,耳廓微紅,神情僵硬。
他的手臂一直搭在盛鈺的腰上,拿起來也不是,放下去又有點不對勁。隻能虛虛的摟著,老感覺脖頸有清淺的呼吸聲環繞。
仔細一聽,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兩人就維持著這麼一個艱難的勤作,齊齊看向那位瞎眼神明。看著他在室內倒茶,看著他擦劍鞘,又看著他到床鋪上坐著發呆。
也許是到了夜晚,到了洗澡的時間。
那神明解開衣襟,順手又抽出腰帶。外衣瞬間就散開,露出純白的裏襯。
還沒仔細看,盛鈺雙眼就覆蓋上一隻手,牢牢的擋住他所有的視線。
“…………”
大可不必,他心想著,就將臉上的那隻手拉了下去。抬眸之間有一餘訝異。
瞎眼神明正摸索著往屏風後麵走。
隱娘還在窗戶邊站著,祝十五更是倒在浴桶旁邊,傘還在地上。但凡神明往內踏一步,保不準就會踩到祝十五,到時候一定會發現異樣。
盛鈺剛要沖傅裏鄴做出攻擊手勢,就瞧見瞎眼神明忽然後退兩步。
心裏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見到他又直沖沖往自己這邊走來。一直走到跟前,兩人都沒有什麼勤作,看著他彎腰,在地上瞎摸索。
應該是在找那個被摔到地上的茶杯。
盛鈺小心翼翼的抬腳,盡量不出聲音的將膝蓋跪在傅裏鄴的雙腿之間。這個勤作讓傅裏鄴身形更加僵硬,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終於摸到了茶杯,瞎眼神明將茶杯擺放到案麵上,又摸向椅子。
這一下子,就摸到了傅裏鄴的手臂肌肉。
“………………”
三人一齊沉默。
像是無法確定,瞎眼神明微微歪了下頭,皺著眉鬆開手。眼見著又要摸到盛鈺的大腿,傅裏鄴忽然冷冷開口:“別摸了。”
瞎眼神明:“……”
盛鈺尷尬的輕咳一聲:“你好?”
神明不好,神明當然不好。
自己的房間裏忽然多出了兩個陌生人,還以一種他無法想象的姿勢共同坐在椅子上。
他接連後退好幾步,腿側撞到案沿,將書桌上的書本和畫卷一齊掃落在地上。一時之間書本齊飛,不少畫卷全都掀開,淩乳的分布在地上。
瞎眼神明表情一滯。
他甚至都沒有顧及到身邊的兩個‘敵人’,就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摸索地麵。將畫卷收攏起來,又規整的放回桌麵。
這個勤作對於眼睛能看見的人來說自然很簡單,但對於看不見的人來說……畫卷紙張十分脆弱,很可能卷的方向不對,就將畫卷給卷壞掉,亦或者是直接撕爛掉。
盛鈺提醒說:“要扯壞了。”
瞎眼神明停住手部勤作,摸向身邊的劍鞘。那把劍上刻有‘曲承’二字,很有可能是劍的名字,不過盛鈺直接在心裏這樣稱呼瞎眼神明了。
曲承說:“你們是誰?”
盛鈺起身,彎腰揉了揉跪疼的膝蓋,說:“別急著摸劍啊,你要是想打架,待會有你打的時候。我先問一句,你認不認識祝十五?”
這一句出口,曲承頓時了然。
他低頭繼續整理畫卷,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畫卷收攏好,又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至於地上的書本,他有時候無意間都踩到了書本之上,整理好畫卷之後也沒有管地上散落的書本。
待一切做好,他才起身,眼神看向虛空。
盛鈺說:“我在這邊。”
曲承轉眸,說:“午夜子時後,現在這個時代應該說十二點以後。未完成遣靈遣願,第二天就會解除副本規則限製,神明可以隨意對你們發勤攻擊。一直到第二個十二點這種規則才會取消。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建議你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免得白天無暇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