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淚水重千金。

這些在21層樓裏就是屁話,被逼到了極限之時,男女老少沒有什麼區別,該哭還是一樣哭。

別說胖子,就連盛鈺也看的心生疲憊。

他看向傅裏鄴,說:“之前我們猜的果然沒有錯。一但大部分玩家提升到劣民階級,看見了平民區任務,他們肯定忍不住想爭奪魂能。這些都是人之常情,能理解。但他們可能想不到,如果是第一夜,玩家絕對可以和神明勢均力敵,很有可能還要厲害許多,但現在是第二夜了。”

受過了魂火滋養的神明,用所向披靡這個成語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

幾個呼吸間,就死傷無數。

離盛鈺很近的地方,有一人落入水中,被海怪撕咬的手臂直接斷裂,鮮血噴湧間直接撒到了附近的礁石上。那人痛苦的躲避海怪的血盆大口,哭喊著向周邊人求救。

很多人,看著他求救,再看著他沉下去。

問卷出現之時,無數人麵露不忍,又有無數人偏開臉,不再看著那人。

噗通——

一聲巨大的落水音。

胖子在水裏很靈活,三下五除二的遊上前,將那人連拖帶拽的拎到礁石之上。連扇幾個巴掌扇醒對方,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悲涼的看著附近的人,口中喃喃開口道:“……劉偉傑。”

胖子一言不發的替劉偉傑填上姓名,又填上‘否’字,復雜說:“副本裏所有人都自身難保,你也別怨大家不救你。還有,你要是下次不注意點,那就是下輩子要注意點了。”

換言之,下次他不會救。

劉偉傑沒有聽出來胖子的深意,他隻知道麵前這人剛剛救了他。便連忙哭天搶地,感恩戴德的跪地不起:“謝謝,真的謝謝,我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要不是你我就死了!”

“得了吧,還當牛做馬。”

胖子扭頭,就瞧見紅毛無比復雜的眼神,他將劉偉傑丟在礁石上。一個人往前默不作聲蹦了幾下,到了盛鈺和廖以玫的中間。

他低聲說:“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左右兩邊都是在這個副本裏最信任的人,他卻一直垂著腦袋,不敢與兩人對視。

盛鈺忙著觀察後方敵情,聞言抽空說:“沒做錯,這是二十一層樓,又不是特工選拔賽。瞎想什麼呢,等你害人的時候再來問這種話。”

胖子眼神一亮,臉上出現喜色。

他連忙轉頭看廖以玫,後者倒沒有觀察敵情,她在觀察剛剛被救起來的劉偉傑。

劉偉傑一和她對視,就瑟縮的收回視線。

紅毛也跳了過來:“你們認識啊?”

廖以玫搖頭:“不算認識。昨夜走貴人橋的時候碰見了他,就在附近礁石路。當時他和同伴一起掉到水裏,踩著另一人回到礁石。”

她的聲音並沒有特意放小,因此附近不少玩家都聽見了這話,又是驚訝又是鄙夷的朝劉偉傑看去,嘖嘖的搖著頭。

劉偉傑麵上通紅,整個人縮在礁石上,尷尬的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個洞,把自己活生生埋掉。

他麵上隻有尷尬,沒有愧疚。

就連胖子也控製不住的皺眉,盯了他幾秒鍾,最後煩躁的挪開視線。

廖以玫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對對錯錯。我要你成長,不是要你變成傅裏鄴,也不是要你變成我,帶著底線成長就好。”

胖子悶聲點頭,沒有回話。

傅裏鄴莫名被cue到,也沒什麼反應。

轉而說:“神明朝海來,不出意外,魂火應該已經移勤到了海裏。”

這真是最糟糕的情況,但盛鈺明白,他說的是對的,“我去找魂火。”

傅裏鄴說:“我來攔神明。”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於戰鬥上實在默契的沒話說。不用交流,人員分配和計劃已經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