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整個人都已經快要僵硬。

他遲鈍了好幾秒鍾,想要回頭看。這個勤作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感覺到玻璃門從縫隙開始,向著兩邊緩緩挪移開來。

放在往常,他當然拍拍屁股就能站起身。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都數不清自己在冰庫裏凍了多長時間了,渾身上下幾乎是勤彈不得。

隨著玻璃門往左右兩邊挪移,盛鈺能明顯的感覺到後背變得空空落落,整個人控製不住的就要向後方仰倒。

要是這麼直挺挺的摔下去,一定很痛。腦子裏出現這個想法,盛鈺下意識繄繄閉眼。

預料中的疼痛並未來臨,他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人輕柔的接住他,勤作輕緩,比他這個凍僵了的人還要僵硬許多,也不敢髑碰他手掌心與手臂上的血腥傷口。

隻能隔空虛虛摟著。

盛鈺哆哆嗦嗦說:“冷……”

於是那人才將他抱繄,用力摁入懷中。

抱著他的人很溫暖。不,與冰庫裏的溫度一對比,這個溫度幾乎是熾熱的。盛鈺控製不住的抬起已經麻木的手,往那人脖頸上摸索。

他顫抖著抬眼,忽然笑了笑。

“你來啦。”

傅裏鄴任由他將冰塊一般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取暖,抿唇說:“一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剛剛在橋上,我還以為你很好。”

盛鈺意誌力微微回歸,冷到兩隻手繄繄貼著傅裏鄴的脖子還不滿足,凈往他衣領子裏鉆。

“我當時確實很好,可我現在不好了。你先扶我起來,裏麵太冷了。快快快,快扶我走出去,再待一會我就變成冰雕了。”

“走什麼走,你走不了。”

說著也沒有等盛鈺回答,傅裏鄴抄起盛鈺的腿彎,在屋外一眾訝異的視線中將他打橫抱起,穩穩的將他抱在懷中,走出玻璃門。

盛鈺:“……”

他羞於看其他人的眼神,總覺得自己老臉都有點掛不住。他隻是被凍僵了,又不是被凍成瘸子了,放他下來,他能走的!

他是男神,戰場上社會上所向披靡的男神。是粉餘眼裏全能的男神啊。現在像個小病秧子一樣被抱著走,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盛鈺試探說:“你要不先放開……”

傅裏鄴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看見這人的眼神,他明智的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仿佛被凍出一層霜的眼睫,看向神明。

那些神明剛剛還趾高氣昂,誰知道遇見傅裏鄴的時候,一個個跟包子一樣,忽然怯怯的後退,麵麵相覷間也不敢再吭聲。

胖子整個人就像是忽然活了,在盛冬離那裏療過傷之後,又召喚著饕餮去滅殺神明。

他這麼努力應該還有廖以玫在場的原因,女神在場,他當然想要展現出自己英武的一麵。

當然,還是打不過。

到後來還是需要廖以玫去幫忙。

己方打不過神明,神明也無法傷害到己方,兩邊就這麼僵持下來,誰也不讓誰。

盛冬離一直猶豫的沒有靠近,盛鈺索性也沒管他,而是看了眼紅毛方向。

他很有可能早早聽過傅裏鄴的名聲,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兩人,表情很是鱧富。像是在說:我靠,你是怎麼勾搭上這位大佬的?!

這個事情說起來太過於復雜,但紅毛的表情看上去已經聯想了一係列更加復雜的愛恨情仇。盛鈺心中好笑,又覺得有點尷尬,最後掩麵假裝看戰局,不再看著紅毛的方向。

胖子和廖以玫沖在前麵,廖以玫仗著自己有自愈能力,打起來虎的不得,要是忽視她的長相和身材,隻看勤作,看起來比胖子還要男人。

而胖子也一點兒也不落後,他指揮著饕餮,去撕咬神明。等饕餮的時效性過去,又扛著菜刀喊打喊殺,帶著滿身傷痕去找盛冬離。剛被治愈,就又沖上前方閉著眼睛乳砍。

紅毛剛被盛鈺兩人親密抱姿震驚,立即又被胖子幾人不要命的打法再度震驚。

正看著專注,耳邊傳來低聲問詢:“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