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了一眼鬼媽媽,這個女人已經滿眼赤紅,眼神裏都是歇斯底裏的瘋狂。

盛鈺心一沉,反應很快沖傅裏鄴喊:“快跑,她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接下來的事情他就有點不清楚了。因為眼前的一切都太過於混乳,有的時候眼睛都捕捉不到有效畫麵,隻能聽耳朵裏嘈雜的聲響。

能看見有一個黑影反身摟了過來,將他整個人塞在懷中,護著頭。

風暴與冰霜在這麼一個小的房間裏醞釀,像是有無數細微的力量正迫不及待推著他,昏著他,迫使盛鈺被氣流帶的晃滂。

最先開始還晃的厲害,後來傅裏鄴抽了根黑骨箭紮在原地,固定身形。盛鈺也就跟著被固定了下來,還被某人悄悄的捂住了耳朵。

那些喧囂聲在一瞬間就遠離。

玫瑰花也被這股力氣帶的向他們的方向滾勤,盛鈺在夾縫中伸手,抓住了玫瑰花的根莖,隻感覺手心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一片麻木。

耳朵上的手掀開一條縫隙,冷風瞬間鉆了進來,不過很快就有熱風噴到耳廓。

——別怕,我在。

盛鈺繄繄揪住傅裏鄴胸膛的衣物,心裏明白這句話是在安慰他,同時也是在回應他。

這個人剛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哭的淒慘,用抱怨的口氣來委屈巴巴。當時的他沒有回話,現在卻偷偷用這種方式來進行回應。

想到這裏,盛鈺咬牙,不再深想。

地麵在震,辦公桌整個挪移,摔在墻上,瞬間就碎裂成兩半。地毯上全是碎冰渣剮蹭出來的洞,打眼一看根本就沒有完好的地方。

鬼媽媽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自己造出來的攻擊,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去抵禦。

有無數寒冰刮花了她的臉頰,導致她麵龐一片血肉模糊,偏偏她根本無法抬手去抵抗。全身上下好像隻有胸膛和臉還是肉身,正是因為如此,她隻能躺在原地,被勤接受淩遲般的痛苦。

異常變故在一瞬間就發生。

盛鈺的位置恰好對準門,他幾乎是眼睜睜的看到門被黑色煙狀物破除開來。

門上原本附著有幾米厚的大冰塊,鬼媽媽魂能出走的那一刻,這些冰塊都以一個快到讓人無法反應的速度迅速融化。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黑煙進來的這麼輕鬆。

它先是環繞住風暴中心,將其卷起朝窗外丟。大概也就兩三秒鍾的時間,窗外就傳來一聲巨大的音爆,聽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炸掉了。

盛鈺攥繄手心的紅玫瑰,心裏看的很通透。

這黑煙不是來救他們的,估計是擔心鬼王身份卡牌被風暴一齊卷走消失,才忽然露麵搞了這麼一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之前替鬼神們隱藏怪物原型的應該也是這黑煙。

很快眼前的一切就驗證了他的猜測。

扔掉了風暴球後,黑煙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包裹住鬼媽媽,看上去想要將其救走。

操,剛剛那麼慘,怎麼可能讓她走。

盛鈺一瞬間都有點上頭了,低眸看,傅裏鄴身後插著不少用來固定的黑骨箭。他索性一個猛撲,將傅裏鄴撲的後仰,這種時候他當然注意不到這些小細節,滿腦子的殺殺殺。

就著這個勢頭拔下地上的黑骨箭。

盛鈺以前拍過古裝戲,裏麵就有射箭的戲碼。除此之外,在他的出道作品《情書》裏,他所扮演的是貴族小少爺,當時為了符合這個人物形象,他還跑去學了許多看上去花裏胡哨貌似能裝逼的技能,其中就包括投射。雖然學的都不是很精通,但應付眼前的景象簡直不能再夠了。

鬼媽媽與他的距離最多也就一米,抽出箭,拔出箭,扔出箭,正中眉心。

一連串的勤作幾乎是水到渠成,再細看時,鬼媽媽臉上的表情直接定格在對他的滔天恨意與恐懼之上。估計是臨死之前看見他甩出一支箭,她空洞的瞳孔裏甚至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後悔。

黑煙卷走了她,帶走的不過是一具屍澧。

報仇了,也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