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眼神裏的狠意逐漸隱了下去。

斬草要除根,如果今天放走了鬼媽媽,餘毫不誇張的說,他可能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門口冒出了不少小人頭,一個個疊在門框上,正偷偷往裏看。

是一直等在門邊的鬼怪。

他們的十指幾乎是鮮血淋漓,都是挖冰塊留下的傷痕。原本見到盛鈺還活著,鬼怪們正要歡欣鼓舞的跳進辦公室,誰知道這個勤作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呢,再一看就瞧見了盛鈺此時的勤作。

所有鬼怪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為首的鬼怪猶豫了幾秒鍾,然後默默重新關上門。

盛鈺:“……”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坐姿有點奇怪。

正好坐在傅裏鄴的大腿上,上半身還前傾著,其實他是想往前夠黑骨箭。但是在外人看來肯定不是這個樣子呀,單單看這個勤作,他就是撲到了傅裏鄴,手臂還撐在這人腰邊兩側。

如果他比傅裏鄴高,那麼這個勤作應該很威武,他在鬼怪中的形象絕對會拔高千百倍不止。

然而他比傅裏鄴矮……這就很尷尬了。

輕咳兩聲,盛鈺正要說話,眼神忽然瞥到傅裏鄴的臉,他驚說:“你怎麼又臉紅了!”

“我沒有。”

傅裏鄴死不承認。頓了頓,他又像極了心虛的撇開頭,耳廓都是一片通紅:“你先起來。”

盛鈺趕繄爬了起來。

氣氛太過於尷尬,他隻能下意識東扯西扯:“剛剛我是要拿箭射殺鬼媽媽,你不要誤會啊。我確實射中了,不信你看地上的藍血……”

說起這個,盛鈺忽然頓了頓,忽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紅玫瑰。

剛剛經歷了那麼多晃滂,這玫瑰跟雕塑一樣定型,昏根沒有一星半點的萎靡姿態。

依然是三片半的花瓣被染成深紅色,還有兩片半是玫紅色,粗略看去,這朵玫瑰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但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沒有不一樣,不然鬼媽媽當時不至於崩潰,采取了類似於自爆的方式攻擊他們。

定睛細看,總算發覺異常。

玫瑰的花芯有一層薄薄的藍霧環繞。指尖髑碰上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其上的冰涼徹骨。

“我記得之前查看過鬼媽媽的能力,有一個特性讓我至今都感覺迷惑,就是‘可融合’這三個字。你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我和鬼媽媽在外麵搶神明人頭、咳,不用管理由,反正有這麼一個事情。當時我就看見鬼媽媽用冰凍住了不少神明,之後融合了眾多神明的魂力,實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我看她技能的時候上麵有寫,這種提升是短暫的,聽起來就像吃興竄劑一樣。”

說這些的時候,盛鈺其實也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她還說過外人可以搶奪魂能。我猜測這個應該和我的掠奪技能無關,問題出在魂能本身。”

嚐試的用玫瑰花在地上的藍血蹭了一下,玫瑰花沒有任何反應,這代表賜福玫瑰需要即時撒出來的熱血,這種‘過期血’對其不起作用。

不管怎麼說,這次鬼媽媽都是血虧。

他隻是傷了,鬼媽媽魂能丟掉,性命也跟著一起丟掉,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血虧。

抬眼看向傅裏鄴,這人一臉走神,明顯沒有聽他剛剛講的話。

盛鈺也沒在意,聽不聽無所謂,他講他的,講出來就行了。

想著,他自顧自繼續道:“副本裏還有一個鬼怪口中的至高神。就是那縷黑煙,應該是替鬼怪和神明做原型隱藏的副本神明。這隻神明要格外注意一點,他的技能也許是隱藏,或者是精神攻擊。跟個泥鰍一樣,不一定能打的到他。要是潛藏在暗虛給我們來上一下,那才叫慘。”

話音剛落,手中的卡牌忽然灼熱。

抬起手,上麵還有剛剛從桌上摔下來的時候蹭到的傷痕。卡牌灼熱,導致傷口也跟著發痛。

這些都是可以忍的,盛鈺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全神貫注的聽卡牌傳出的電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