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3 / 3)

陸斐顯然不反對這一點,他對此持默認態度,卻沒有提出要去同舒沅一起去看望他們之類,隻道“我會抽時間去看看他們”。太過理智使得陸斐很清楚那樣做會造成什麽樣的局麵,人有的時候不得不得做出違背內心的決定,用以維持另一份決心。

芝麻又來找過一次陸斐。

這次它叼來了牽引繩,用黑豆子一樣的眼睛盯著陸斐看。

舒沅被逗笑了,問陸斐:“你要遛狗了嗎。”

陸斐說:“時間差不多了,但是今天下雨。”

芝麻仿佛聽懂了一樣,嗚嗚叫了兩聲。

陸斐隻好起身,去櫃子裏找出了它的雨衣,芝麻高興得在地上轉圈圈。

陸斐給狗穿雨衣的時候很溫柔,帶著一絲無可奈何,這一幕讓舒沅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手段大概和一隻狗差不多。

一人一狗都穿戴整齊。

陸斐拿起了立在牆角的傘,舒沅也站了起來。

陸斐並沒有詢問他的意見,也沒有對交談中自己忽然就要去遛狗而感覺到抱歉,更沒有挽留舒沅。

他隻是很平常地做著自己的事,舒沅的到來可以暫時與他的生活產生交集,但不能真正融入他的生活中。

他們現在可以交流,可以相處。

但僅此而已,無法更近一步了。

陸斐像他所計劃的那樣,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隻要舒沅今天離開,明天陸斐的生活便重回正軌。

出門時,舒沅拉住了陸斐的衣袖:“陸斐。”

陸斐停住,卻沒有扯出袖子,但也沒回頭。

舒沅在這天說了那麽多廢話,卻到了現在才有勇氣說出最重要的一句:“我明天還可不可以來?”

狗在腳邊跳躍,催促著他們。

好像在問鏟屎官,為什麽還不出門進行愉快的散步。

舒沅說:“一年了。”

他希望陸斐不要回過頭來,因為隻有看著陸斐的背影,他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這一年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我不懂的事,明白了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上次和你說的抱歉不是假的,雖然那什麽卵用也沒有,但是我——”

他說不下去,無用的話講得再多也不如行動來得好。

他問:“……我明天,還能不能來見你?”

他說:“再讓我靠近你一次好不好。”

“舒沅,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對別人隨便說這種露骨的話。”陸斐說,“尤其是對你的前任。”

舒沅鬆開了手。

他不知道要怎樣繼續才好了。

陸斐轉過來,舒沅低著頭,陸斐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舒沅還沒幹透的頭髮,聞到頭髮上殘留的洗發水香氣與與雨水的味道。

他啟唇:“不要總是做不負責任的事。”

舒沅抬頭,眼裏有些迷茫。

陸斐的眼神很奇怪,他有些看不懂,但他很心慌。

兩人對視了幾秒。

狗“汪”地叫了一聲。

舒沅重新抓住了陸斐的袖子,然後往前走了一步。

在陸斐變得更深的眼神下,近到一個能感覺到彼此灼熱呼吸的距離。

或許是被“前任”兩個字刺痛了心髒,舒沅偽裝的成熟麵具破裂,屬於“懂事”的那一麵消失得很快,這徹底不見麵的七個月對他來說是一種酷刑,而成長往往伴隨著煎熬。

他在陸斐看不見的地方,試圖脫胎換骨,卻等真正到了陸斐麵前,就再次變得什麽也不是。

“我想你。”他再次任性地叫了陸斐的名字,“見不到你,我真的好難過。”

“過去這幾個月,我差點就要難過得死掉了。”

滾燙的呼吸掃在陸斐下巴。

柔軟的唇也在眼前一張一合。

舒沅整個人帶著許久不見的甜美氣息,撕開名為堅強的外殼,散發出毒素一樣的吸引力。

陸斐沒能抵抗得過這種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