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突然抬手,一道聖光術刷在土禦門的胳膊上,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猝不及防的土禦門痛呼一聲,七手八腳地拍打起來,剛拍了幾下,就意識到了什麼,停下動作,任憑火焰繼續燃燒,卻重新死死盯著徐彬。

“你看,”徐彬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土禦門沉默了,頭越來越低,最後額頭竟觸在地上,如同磕頭一般。身旁的銘煙薇也為之動容,但徐彬卻絲毫不為所動。

對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抖動越來越大,最終也開始嘟囔不知什麼話。

“你說什麼?”徐彬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

身體的顫抖漸漸停止,土禦門貼在地上的頭也緩緩抬起:“我說……”

“去死吧!”他的身體猛地啟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徐彬!徐彬一把摟住身旁銘煙薇的腰,向後急速撤身。與此同時,一道道聖光之盾,在二人之間生成。

但土禦門完全不受影響,雙手每一次揮動,一道聖光之盾都憑空炸成碎片。碎片漫天飛舞,接觸到對方的身體,立刻燃起神聖之火。但這個新生的妖怪卻恍若未覺,依然氣勢不減地朝徐彬撲來!

連退了十幾米後,徐彬突然站定不動了,就這麼平靜地看著他。土禦門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妖怪新生時混亂的思維,讓他無力做出細致的思考與分析。此刻的他,隻想立刻撲過去,撕開這個人類的喉管與胸膛,掏出他的內髒,大快朵頤!

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還在空中急速前進的身體,緩緩裂成了數塊,隨後轟然摔落一地。

土禦門義仁,徹底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多謝了。”徐彬毫無誠意地對百米開外的鈴鹿禦前點頭輕聲道謝,也不在乎對方是否能聽見,他就拽著銘煙薇,招呼著張傑向來路走去。

突然出現的鈴鹿禦前,左手仍然放在仿佛從未拔出的太刀刀柄上,冷淡地對他點了點頭,就向前麵仍然癱在地上的妖狐走去。

徐彬頭也不回地路過妖狐,又與鈴鹿禦前擦肩而過,全程與兩個妖怪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坐上的出租車啟動後,他才重重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靠背上。

“這一天……”自覺坐進副駕駛的張傑頭也不回地感慨,“也太**的刺激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徐彬也接過銘煙薇遞來的紙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雖然不知道原來的曆史上,事態是怎麼發展的,但我有一種預感,咱們見證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鄭吒那邊,恐怕要焦頭爛額了……”

他放下紙巾,看著自己幹幹淨淨的右手手背,那火紅的櫻花圖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

咒怨宅邸前,大嶽丸看著這一片衰敗的居民區,視野範圍內,房屋破舊不堪,沒有一扇玻璃是完好的,甚至有不少屋頂都發生了情況不同的坍塌;各個院子的外牆上,還有大量明顯來自不同時期出自不同人之手的亂七八糟的塗鴉;幾米寬的小路上,也是雜草叢生,若不是兩側破敗的牆體大致還在,你甚至想象不到這裏還有一條路。而原本聳立的電線杆和路燈杆,也東倒西歪地倒了一片,幾根甚至還砸在幾棟民宅的屋頂或外牆上。

眼前的一切,都揭示著,這片區域,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大嶽丸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大喊道:“大狐狸!死老頭!三個小鬼!人呢?!”

他巨大的嗓門,在荒蕪的無人區內,形成了一層層回音,顯得很是瘮人。

大嶽丸苦惱地撓了撓後腦勺:“你們不在的話,俺就回去了啊!是你們自己不在,可不是俺扔下你們不管啊!”

又等了片刻,他無奈地放下手:“不管了,喝酒去。”

說完,他就大大咧咧地走出徹底荒廢的咒怨宅邸,再次打量了四周一番後,按照來時的記憶,向來路走去。

他行進的反方向,在廢棄住宅區的邊緣、一棟房屋狀況比中心區域要好不少的廢宅中,一個身著和服的女人,正坐在一片狼藉的二樓,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及腰的秀發。

那圓鏡中映出的,正是大嶽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