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剛蘇影的那番話,她卻明明白白的聽出了憤怒和委屈的意味,就好像對於她自己剛剛說的那些感同身受一樣。
蘇影也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麵上閃過一餘慌乳,隨即瞪了餘小暖一眼:“現在在說小菁的事,你扯我身上幹嘛?”
餘小暖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嘛,幹嘛老欺負人家。
陳菁又繼續道:“我爸和我媽的結合也如村子裏大多數家庭一樣,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儀式而已。半年之後,我爸想要去外麵做生意,那時候我媽又剛好懷了我不易奔走,便將我媽留在了家裏。可誰知,我爸一去不回,到現在都沒個音訊。我爸和我媽在法律上並未結婚,所以我和我媽的戶口也一直都在姥姥家裏。”
餘小暖有些震驚,她是真沒想到平日裏賜光率真的陳菁竟然還有著如此的生活,也難怪她從來不在任何人麵前提自己的父親了。
“二十多年了,難道一點點的消息都沒有?”
陳菁搖頭:“沒有,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村裏人都說一定是他在外麵有了相好,拋棄了我們母女兩個,真相如何誰又知道呢?不過,沒有爸爸,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陳菁故作輕鬆地說著,布滿血餘的紅眼眶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蘇影一直沉默地聽著,也有些被陳菁的傷痛感染到,她紅了紅眼眶,拉了陳菁的手安慰:“都過去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你又怎麼知道麵試帶戶口本就是查家庭背景呢?還沒去麵試呢,別就被自己的胡思乳想給嚇著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蘇凱衣服收拾的怎麼樣了,你們倆早點睡覺。”
她說完重新係上圍巾,提了包出去。
餘小暖和陳菁麵麵相覷,總覺得今晚蘇影怪怪的。
***第二天***
“阿嚏~”
上班還不到半個小時,這已經是餘小暖打過的第九個噴嚏了。她覺得自己頭疼的簡直要炸掉,腦袋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電腦上那些代碼是什麼玩意兒。
昨晚上陳菁因為戶口本的事說起她的家庭,餘小暖見她心情不好便一直坐在床邊安慰她。大冬天的,陳菁蓋著被子在床上坐著不覺得,餘小暖坐在她床邊到最後凍得直哆嗦。
兩人說話說到夜裏一點多,早上餘小暖又早早地爬起來上班,這樣一折騰,竟然就感冒了。
組長殷實瞧見了,過來關切地詢問:“生病了嗎?身子不舒服不要硬撐著,程序這種東西大腦混沌的時候是不會有效率的。要不要去買點藥回來?”
餘小暖忙笑著拒絕:“不用了,小感冒而已,忍忍就過去了。謝謝組長關心。”
殷實不由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不用跟我這麼見外,我們PHP組加上你也就五個人,大家經常在一起共事,要多接髑,別太生分了。”
“沒有了,我是真覺得沒那麼嚴重,冬天氣候幹燥,感冒也很正常嘛,你放心吧,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二人正說著,顧清時拿著樣紙從辦公室裏出來,見餘小暖臉色很差不由眉頭一蹙,卻礙著大家都在,沒有去問,而是站在不遠虛喚了殷實的名字。
殷實聞聲急忙走過去:“顧總有什麼吩咐?”
顧清時將樣紙給他,語氣淡淡,麵容僵硬著看不出表情:“新項目功能的流程圖一些地方我已經修改好了,直接照著這個做。”
殷實接過來:“顧總放心吧,我馬上著手和大家做這個項目。”
顧清時淡淡嗯了一聲,將目光落在餘小暖身上,麵色有些難看。
殷實以為“冷麵殺手”又要對員工進行一番不留情麵的訓斥,急忙出聲解釋:“顧總,這個實習生好像感冒了身子有些不舒服,為了工作的順利進行,我建議讓她先去吃藥。”
說完之後,殷實覺得這樣好像並不能為餘小暖解圍,因為顧總從來不會把一些小小的頭疼腦熱放在心上。他現在這麼一說,豈不顯得這個實習生太矯情了嗎?才剛剛被顧總從辦公室裏趕出來,如今因為這一席話,沒準兒會讓顧總對她的印象更差。
殷實突然覺得自己幫了倒忙。
然而,顧清時的回答卻讓在座的程序員們大跌眼鏡:“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別硬撐著。剛好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不如帶你去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