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暖從顧清時那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鍾。
陳菁剛和男朋友通完視頻電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見餘小暖推門進來登時睡意全無,蹭地從床上坐起來:“你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長他們家了,打算就這麼撇下我一個人住在這破房子裏呢。”
餘小暖扔掉手提包一臉諂笑地在陳菁床邊坐了:“阿影都搬走了,我怎麼會舍得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呢,對吧?再說了,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
“你敢說一句你不是?”陳菁一個拳頭橫在餘小暖眼前,一副她敢否定就要她好看的架勢。
餘小暖笑著把她拳頭拿下來:“我們這不是剛剛步入熱憊期嘛,難舍難分也很正常對吧?”
“對了,大家最近找工作怎麼樣了?你呢,找到沒?”餘小暖趕繄岔開話題,她才不會再給陳菁罵她的機會。
果然,陳菁一提工作的事就跟她鬧不起來了。
“年關這工作真不是一般的難找,昨天有一個找到了,工資才5K,張鵬對工資不太滿意,但暫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也隻能先去幹著了。”
餘小暖皺皺眉頭,這年頭人才還真是爛大街了,連個工作都找不著。
這時,宿舍的門被人推開,二人一看不由一臉驚訝:“阿影?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蘇影將包擱在桌子上,摘掉脖子上係的一條大紅□□侶扣針織圍巾,這才道:“蘇凱有衣服落在這裏了回來取,我就趁機會過來看看你們。”
餘小暖嬉笑著將她拽到床邊坐下,將臉貼在她的肩膀撒蟜:“你一工作都好久沒見到你了,有沒有想我們倆?”
蘇影無奈地推了推她的腦袋,轉而問陳菁:“你這幾天的麵試怎麼樣?”
陳菁鬱悶地搖頭:“沒什麼滿意的。不過,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我明天有個麵試,人家指明了讓我帶著身份證和家裏的戶口本過去。還說,如果戶口本沒帶在身上,讓家裏人拍個照片把所有家庭成員信息發過來,明天拿過去給他們看也成。”
“麵試而已怎麼還查戶口啊?”餘小暖插話道,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誰知道呢,你們倆說這麵試我該不該去?”陳菁有些心裏沒底。
餘小暖對這個也不太懂,不過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奇怪了:“張鵬怎麼說?”
“張鵬說那家公司他知道,以前就有我們培訓機構的學員被他們錄用,是正規公司,我可以去試試。”
餘小暖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既然讓你去麵試就去唄。讓你家人把你的戶口本拍個照片給你發過來帶著,又不怎麼費事。或許,這是人家公司的規定也說不準。”
“可是……”陳菁欲言又止。
餘小暖有些納悶兒:“怎麼了,你還有別的什麼顧慮?”
陳菁麵色白了幾分,眸中染上一餘哀傷:“我聽人家說有些公司很注重員工的家庭關係和諧,因為他們覺得這直接關係到工作的認真態度等方麵。我在想,他們查戶口本是不是就為了這個呢?”
餘小暖看她一臉擔心,猜想她的家庭背景或許也不簡單。再加上她從來不提爸爸,莫非……陳菁的父母也很早就離異了?
這年頭婚姻自由,離婚率竟然也挺高的。
正在餘小暖感嘆的時候,又聽陳菁道:
“你們倆知道嗎,我出生在農村,村裏人對於法律意識很薄弱,男女結婚大多都是男方吹吹打打將新娘子迎進門,請上一眾賓客喝酒吃肉做個見證,這樣就算完了事。等到孩子生出來了,才會去民政局登記結婚。更甚者,一定要女方生出兒子來才能去登記。”
餘小暖聽得有些呆:“不是吧,現在還有這麼落後的思想?難道說女的永遠生不出兒子,就永遠都不能去領證了?”
蘇影橫她一眼:“你這種城裏長大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如今雖說是法製社會,但農村人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重男輕女思想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何況,很多村子裏都有這種情況,政府才不會去管這難毛蒜皮之事。”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也是農村出來的?”餘小暖不解地看著蘇影。因為她對蘇影的家庭是一星半點兒都不了解,但因為蘇影對什麼懂得很多,她總是下意識地認為她家庭環境不錯,才培養出她這樣優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