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順到來(1 / 2)

‘軍營重地,最忌醉酒誤事!所以嚴禁飲酒,唯有慶功時可以喝。’所以當‘軍營重地,豈能飲酒’這一句話說出,眾人紛紛連嗆了數下,嘴中、鼻中盡是酒漬,臉頰更是通紅不己,紛紛側目直望呂布,似乎都認定是因為呂布方才因為被眾人作弄,這才道出了這句話對眾人施以惡作劇,不料卻看見呂布也是滿臉的通紅,顯然也是被這句話給嗆住了。眾人見罷,紛紛轉過頭去,轉而望向一旁的張遼,見張遼也是鼻中出酒,顯然也不是張遼道出的。

眾人見罷,眉頭微微一皺,正要望向曹性時,轅門處卻是人聲大作,轉眼間,一個七尺來高的男兒,身著一身精甲,手執著一枚符印,大步便從轅門走進,竟是不怒自威。顯然‘軍營重地,豈能飲酒’這句話,便是出自這人的口中。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呂布在集市上拜的別部司馬、高順。

“郭太雖然己經被斬,黃巾賊逆也己經被擊退,但是卻沒全滅,仍然盤踞在外,而你們,卻在軍營重地飲酒為樂,若是延誤戰機,該當如何!”高順身著著一身甲胄,一手高執著符印,大步便來到了校場的正中,雙眼圓瞪,環視著周圍這一群正手捧著酒壇的一眾人等。高順說完,眾人紛紛望向高順手中的那枚符印,又望向帥帳簾外提著酒壇的呂布,當真是舉酒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時間,尷尬不己。

呂布父親是越騎校尉,呂布又豈會不曉軍規法度?而高順忠義,因為大義追隨,呂布這才拜高順為別部司馬。高順忠義之人,又知春秋,又是熟讀兵書,這治軍之道當然更是精通其中了。隻是不想高順一夜之間竟然便將家中的瑣事悉數處置完畢,更在今日便還了營,不巧的是偏偏趕上自己這大喜之日。呂布自問並非聖賢,這新婚大喜,又怎能有肉無酒?

“咳!咳!”當下,高順說完,呂布放下了手中的酒壇,一陣猛咳。良久過後,呂布那通紅的臉頰這才恢複了肉白色。待神色恢複過後,呂布大手按在胸口,上下一撫後,大步邁開,走到高順的身前,衝著高順咧嘴笑上一笑,道:“高將軍,家中可已經安排妥當了?”

“末將高順,拜見主公!”呂布說完,高順雙手伸出,捧著司馬符印,衝著呂布彎腰作揖一番,答道:“順,謝過主公過問,家中大小事物己然安排妥當!”說完,高順卻不和呂布拖耗,轉而話峰一轉,直立起虎軀,手中的符印高舉,雙眼圓瞪,環視著身側的一眾人等,一字一頓,道:“敢問主公,敵軍雖被擊退,且仍盤踞在外,可算是大勝?此酒可算是慶功酒?若是不是,此時,全營飲酒,該作如何處置?”

高順昨日便說道自己熟讀兵法,深諳用兵之道,這軍營法令又豈會不知道。這一句反問,呂布當下便知道高順這是要以退為進。但高順是忠義之人,這一點,呂布又豈會不知?高順剛剛說完,呂布雙唇微微地動了一動,正要開口時,隻見高順麵色剛正,大手一揮,便打住了呂布開口:“主公可是要說‘法不責眾?’”

話音剛落,呂布還沒來得及開口,高順卻是雙拳一握,鏗鏘有力地道:“主公,黃巾逆賊雖然被破,但大部尚在,仍是盤踞在外,此時我等海飲,若是酩酊大醉,以至大營被賊軍攻破,則該當如何?”“嗬嗬!”高順忠義,呂布心知肚明,也知道高順說的這種情況並非危言聳聽,高順剛剛說完,呂布便訕笑了兩聲,卻不接話,反而大手伸出,直邀向高順,道:“高將軍初來乍到,來、來,本將帶你去看看麾下的部眾,如何?”

“此風不可長!”呂布還沒說完,高順卻是雙拳一抱,向後大退了一步,雙眼直視著呂布,一字一頓地說道:“戰事發時,全營飲酒,酣醉以至營盤被破者,舉眾皆斬!戰事末發,全營飲而末醉,則罰領頭之人,軍棍一百,從者十棍;若是沒有,則舉營當罰軍棍四十。”

今日乃是呂布的大喜之日,眾人這一番豪飲,無非是想增添喜慶,若是真要算這帶頭之人,還真非呂布莫屬。不過,春秋有言‘法不加於尊!’呂布乃是一軍之主,又怎能責罰?又有誰敢去責罰?所以,高順的這一番話,言外之意,便是直指在座豪飲的眾人。

這軍棍四十吧,說多不多,但說少也是不少,若是棍棍沾血,也能讓眾人攤在床上十來天,若是力道輕點,也要躺上個四五來天。“鐺!”所以當高順的話音剛落,一陣酒壇破裂聲頓時響起。在這五月裏,眾人竟愣生生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是直通心扉啊。一時間,酒壇四裂,濃香酒味四散開來,直撲鼻去。

“咳!咳!”眼見眾人如此神態,呂布不由幹咳了一聲,大步走到高順的身前,一番低語,道:“正所謂‘法不責眾’,高將軍又何須如此執著?再說,若是舉營受罰,全營無力應戰,此時若有賊人攻營,豈不是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