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兩馬被呂布拉得人立而起,頓時前蹄狂刨不己,一聲緊接著一聲的嘶鳴,卻依舊是無可奈何,許久過後,也許是這兩匹馬聲嘶力歇了,馬中鼻息這才漸漸地平複了下來,雙蹄也開始緩緩地落了下來,搖頭擺尾,終於平複下來了。
“哼!”眼見這兩馬雙雙平複下來,呂布怒哼一聲,飛身便從馬上跳下,大步邁開,直走到馬車前,雙眼便是緊盯著車上的馬夫,一字一頓,道:“你是誰家的惡奴,竟敢公然在市集上驅車狂奔,若是撞到行人,當是如何!你可知罪!”
“大人饒命!”呂布剛剛說完,那名車夫連忙丟掉手中的馬韁,弱小的身軀緊緊地伏在車上,便是跪伏在呂布的身前,渾身上下早己經是顫抖不己了:“將、將軍,饒命,請容老奴容稟!”“哼!”車夫說完,呂布怒哼一聲,卻也是大手一揮,道:“道來!”
“諾!諾!”呂布話音方落,那名車連忙答應兩聲,也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地說道:“老奴乃是嚴府府中的家奴,今早我家小姐想要外出購買女紅,便叫上小人備好馬車,哪知馬車行到途中時,路旁的幾個孩童玩耍,竟然將石子砸向車馬,馬兒吃驚,狂奔不己,小人無能無法控製,這才有車馬疾馳市集。”
那名車夫說完,呂布雙手一抱,環視著身前這名身體瘦弱而且己經稍有些白發的老奴,雙眼微微一閉,良久過後,呂布這才睜開了雙眼,一字一頓,道:“雖然是兒童玩耍,以致車馬失控,但車馬在集市疾馳、幾乎撞到行人卻也是事實!按大漢令,當打三十軍棍以示懲戒,今,本將隻罰你十棍,可心服?”
呂布一席話說完,那老奴暗暗地叫苦一聲,卻也知道呂布己經是法外開恩了,當下便是喏喏地答道:“心、心服……”
“心服便好!”那老奴說完,呂布大手伸向口中便是口哨一吹,眨眼間,那匹黑馬便是應著哨聲前來。眼見愛駒到來,呂布便是大步走上前去,從馬背上取下方天畫戟,緊握在手,道:“大漢律!縱車闖集市,軍棍三十,今日,本將念你年老,故減罰二十,改為十軍棍,以示眾人!”
說完,呂布便是將手中的方天畫戟高高地舉了起來,轉眼間,方天畫戟便帶著一陣罡風,直落向老漢的臀部。“啊!”眼見方天畫戟那粗重的戟杆快要砸到老漢的身上,圍觀的眾人們不由個個一聲驚呼,紛紛閉目,不敢再看。耳邊隻聽見呂布一聲緊接一聲:“一!二!三……九!十!”
待最後的‘十’字數完,眾人這才睜開雙眼,卻並沒有見到老奴血濺當場,而是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臀部,麵懷感激地站起身來,衝著呂布便是長作一揖,道:“老奴謝過將軍,大恩大德,請受老奴一拜!”說完,那老奴作勢便要跪向呂布。
“老仗快快請起!”老漢還沒跪下,呂布便是輕呼一聲,提戟便是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將那老漢抓住,虎頭微微一搖:“大漢嚴令,本將不過代為行刑!老仗身子虛弱,故減少數量,以及減輕施刑的力度,何來這感激一說!快快請起!”
呂布說完,老漢卻是一語不發,雙目早已經是通紅不己,便是掩麵而泣。“奴家!”正此時,車上的馬簾撩開,一水蜜桃般的女子便從車內彎腰走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瓏而豐滿,一身素白色的輕紗衣裙勾勒出她那玲瓏的曲線。行時,風擺楊柳,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卻也是佳人一位。轉眼間,那女人便輕步走至那馬夫身側,衝呂布微微地作了一福,道:“嚴氏替張伯謝過將軍大恩大德。”
“美!”嚴氏說完,呂布卻是如同充耳末聞一般,雙眼緊盯著身前的這位美人,喃喃地說道:“佳人可有婚配?”呂布說完,嚴氏雙頰頓時一紅,微作一福,卻是不語,極顯小女兒之態。呂布見罷,忙是虎頭一搖,輕笑一聲,道:“本將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