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啟楠剛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那麼的難熬,白啟楠很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這比起蘇放來要好上許多,至少他不用時刻生活在擔心被愛人嫌棄的恐慌中,惶惶不可終日。
隻是,白啟楠除了會對他千依百順外,實在是一無是處了。
他的母親本來就不喜歡他和男人搞在一起,蘇放的性格硬氣,被抽了耳光還一聲不吭,她媽總不見得和蘇放對打,折騰幾次,就算不願意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隨便他們過去了。
可現在他跟蘇放分手了卻換了個這樣的,他媽怎麼也想不明白了,氣到連孫子都不幫他們帶,幾乎和他這個兒子斷絕了關係。
白啟楠又怎麼是個會帶孩子的?一開始對顧羽還充滿耐心,可顧羽像是天生不喜歡他,被他抱就哭,最後沒辦法,隻能送去寄宿製的托兒所,也好過顧懷安每天一回家就聽見孩子大人一起哭。
如果說家庭的不順還能用工作和社交生活來逃避,那顧懷安幾乎是避無可避,四麵受敵。他的朋友圈和蘇放的高度重合,知道他幹了噁心事兒被蘇放甩了後,幾乎都和他斷了關係,剩下一些,也不待見白啟楠。
不得不說,蘇放就是有他的人格魅力,就算說話不好聽,但他講義氣,人實在,大把的人願意跟他交朋友。而白啟楠就差了很多,不會說話也不會做事,根本帶不出手。顧懷安隻能杜絕他在自己的社交圈出現,除了家裏哪兒都不讓他去。
就這樣,白啟楠還不安分,畢業了想去他的公司工作。指望他幫忙是不可能的了,幸好公司已經上了軌道,給他個閑置倒也問題不大。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平時乖巧得一聲不吭的白啟楠,能把他公司的機密賣給敵對公司,把他這幾年的心血幾乎付之一炬。
一夜之間幾乎什麼都沒有了,他把白啟楠告上了法庭,又把兒子接回家,求父母原諒他,幫他帶孩子。白天為了公司孤軍奮戰,晚上隻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孤獨和痛苦。
他不知道命運為什麼對他那麼不公平,直到今天看到了蘇放和滕希文。
是要結婚了麼?他心裏苦得過分,踉蹌著往前走,影子在地上被拉扯得很長很長,仿佛午夜靜謐的街道上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在走一樣。
隻是陪伴著他的,隻有他的影子,再也不會是那個他愛了一輩子卻又從來不懂應該怎麼去愛他的男人,永遠不會了。
***
蘇放和滕希文是譚沐給送的機,到機場後,蘇放交給了譚沐一個信封,裏麵是一張數額不算小的支票。
譚沐驚訝,問:“你有了滕希文不夠,還打算花錢包養我?我賣藝不賣身的。”
“想哪兒去了,蘇放要包養你,也得看我樂不樂意。”
滕希文笑笑說:“這錢是我們給顧羽的,委托你管理,如果顧懷安沒辦法供給顧羽良好的生活,麻煩你想辦法分期地資助他,直到他十八歲。”
譚沐略帶驚訝地看著蘇放。
蘇放有些不自在,說:“不管顧懷安現在落魄成什麼樣了,那孩子說到底我也不是完全沒責任和感情,不能收養他,也隻能最後盡一份心了。反正交給你我們都很放心,小木頭,希望下次回來看你的時候你已經找到幸福了。”
他們下車互相擁抱,告別,看著他們手牽著手,毫不顧忌他人的眼光走入機場,譚沐突然間湧出一種酸酸的羨慕,坐回車裏,他想,看來真的應該談戀愛了,談到讓全世界充滿愛,就這麼定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