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兩個男人想維持穩定的關係比一般夫妻更難,可我們不一樣,我們有足夠的感情基礎,我們深刻地了解彼此,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線、原則,也知道觸犯了它們你會頭也不回地離我而去。
差點擦肩而過的遺憾讓我們學會了更加珍重這份感情,蘇放,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不和你再續前緣,你呢?」”
蘇放沒有回答,往他的懷裏拱了拱,笑著睡去了。
一年後
蘇放在打包行李,他們雙雙辭了職,已經跟他的父母說好了,帶滕希文去見他們,順便把結婚、度蜜月的事兒全部一塊兒辦了。
“你覺得我穿什麼顏色的西裝見你父母好?藍色的夠不夠正式?黑色的我覺得有些古板,不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滕希文難得焦躁地在衣櫃前對著他的衣服踱來踱去,舉棋不定。
蘇放嘲笑他:“別掙紮了,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無論穿什麼顏色的西裝人都跟鹹菜沒兩樣。”
“重要的是態度。我把他們兒子的一輩子給占了,禮數上總要周到得體。”
雖然他穿什麼蘇放都不在意,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會在意,被人在細節上都無微不至的照顧到畢竟心情很愉悅,蘇放笑著接著打包,由著他去糾結。
晚上約了譚沐他們在酒吧聚會,算是告別也算是為他和滕希文慶祝,卻沒想到又見到了顧懷安。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甚至沒注意到蘇放這邊的談笑風生。
這一年來,蘇放沒有打聽過他的任何消息,這人完完全全的在他生命中消失,除非撞上,不然連想起來都是在自我噁心。
“兩個月了,基本上天天來買醉,一喝就喝到打烊,嘖嘖,不知道這人得愁成什麼樣了。”酒保來送酒,看到他們在議論,沒忍住貢獻了八卦。
“怎麼沒見他那男朋友?”滕希文握著蘇放的手隨意一問。
“嘿,你不知道了吧,這事兒還鬧得挺大,那朵小白蓮花兒不知抽了什麼瘋,好好的日子過不下去了,把顧懷安公司資料給賣了,人被顧懷安送了進去,不過顧懷安也好不到哪裏去,客戶資料全外泄了,股東要跟他拆夥,現在焦頭爛額一屁股債呢。”
蘇放朝角落裏望了一眼,那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形象全失,哪裏還有半點有為青年的樣子。
“換個場子?”滕希文問。
“別折騰了,早點散是真的,明天一早的飛機。”
***
顧懷安是喝醉了,但卻沒有醉倒不省人事,阿看到了蘇放,看到了滕希文,看到他們手牽著手,幸福的氣息就連角落中的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打烊的時候,他猶豫了再三,還是問了酒保:“他……他怎麼樣了?”
“你說誰?蘇放麼?明天就和滕希文去新西蘭結婚去了,兄弟你也早點回家洗洗睡吧,日子嘛,總要過下去的。”阿傑拍拍顧懷安的肩膀,被他推開,跌跌撞撞地出去攔車。
淩晨的酒吧門口不怎麼好打車,酒精和冷風的交替作用讓他從骨子裏透露著某種寒意,他有點懷疑自己現在的生活是不是真實的。
真實的生活為什麼會淒慘成這幅模樣,明明他應該有個很和美的家庭,有蘇放,有孩子,每天回家有熱飯吃,生病了會有人噓寒問暖,相互扶持,當兩人成為白發蒼蒼的老頭,經常拌嘴,還是不離不棄,就這麼過完一輩子。
可他錯了,這一切都不屬於他,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