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接到李朝兵叔叔的電話,”鳳琉璃雙眸如水,盯著鳳碧璃,聲音清冷如冰,“說,二哥剛才拿了一箱子清中期點翠,要在他的典當行出手。”
鳳南天張大嘴巴,呼吸一緊。
警察連忙搶上前去扶著他,說:“鳳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尤珍的!那是尤珍的首飾啊!”鳳南天總算順過氣來,痛心疾首地叫,“那個逆子!逆子!畜生!禽獸!”
在尤珍死去的第二天,鳳瑞璃就拿著尤珍珍藏的細軟去找地下文物商出手,而且尤珍還是中尤瑋廠裏的毒藥死去的——
人證物證聚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一個凶手:鳳家二少爺,尤珍的親生兒子,鳳瑞璃!
鳳碧璃聽到這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鳳南天的心髒驀地絞痛起來,他捂著自己的左胸,鳳琉璃連忙去喂他吃救心丹。他老淚縱橫,心如死灰,嘴裏翻來覆去的就隻有“畜生”“禽獸”幾個字。一時之間屋子裏亂成一團,有人急救鳳碧璃,有人搶救鳳南天,鑒證科的人拿著一份東西跑過來:“這是指紋提取!跟鳳家二少爺的指紋一致!”
“證據確鑿!嫌疑人現在在哪裏?”
“西郊公園李朝兵石廠!”
“馬上去申請逮捕令!他可能要跑!”
命令一個緊一個傳下去,鳳琉璃靜靜地為鳳南天輸送著內力,鳳南天的呼吸終於慢慢回複正常。她盯著地上一灘軟泥的鳳碧璃,漆黑的眼眸一霎不霎。
鳳碧璃和鳳瑞璃聯手拿走尤珍的細軟,他們自認為兒女拿母親的東西天經地義,自然想不起擦去指紋。
而鳳瑞璃身上帶了尤瑋留給他的毒藥,不知道想要謀害誰。鳳琉璃順手牽羊,還治其母之身。
尤珍死了,凶手指向鳳瑞璃。
母親,哥哥,一個一個都離自己而去。
鳳碧璃,我要怎麼收拾你好呢?
救命……
救命……救命……
“救命啊!”
西郊墓園裏,在雪白墓碑叢林裏跌跌撞撞地奔跑的男人,終於體力不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喂!到這裏來!”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斷喝,男人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就被人一把拉了過去,躲在一塊墓碑後麵。
與此同時,嗤嗤兩聲輕響,子彈打入一秒鍾前男人躺著的地方。
躲在暗處的追殺者一擊不中,又發起一次攻擊。男人渾身哆嗦著,抖成了篩子。救他的年輕人手搭涼棚,遠眺前方,冷哼一聲:“阻擊步槍都出動了?”
他隨手把男人往身後塞去,那男人一聲驚呼,落入身後一個豪華大墓的明宅中,年輕人手腕一翻,翻出微型對講機:“阿黑,九點鍾方向,大約一公裏有隻耗子在騷擾我。”
對講機那邊哇啦哇啦了一通,隨即歸於寂靜。被追殺的男人躺在蔓蘿攀滿的大理石祭室牆壁上,不斷喘氣。
而那個追殺者,再也沒有打響槍聲。
“謝謝你……”被追殺的男人喘了口氣,這才露出笑容。
“不客氣,我隻是不希望掃墓的時候有人來騷擾我。”年輕人救了男人一命,卻隻是像扶一個普通老人過馬路般滿不在乎,“大叔你得罪人多,還是不要一個人來這種荒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