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起案子,有什麼特別?」展昭問他。

趙爵微微笑了笑,對白錦堂勾勾手指,「吶,有錢人,我問你個問題。」

白錦堂回頭。

「如果說啊,有人綁架了你弟弟,跟你勒索一千萬,你會不會報警?」

白錦堂嘴角抽了抽,「直接做掉他們。」

趙爵望天,「假設一下,你們是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巨富,普通商人,家裏有獨生子女被綁架了,綁匪討要贖金,你們會不會很爽快地給錢?是報警,還是想一些反製的措施?如果被撕票,會不會報復?」

眾人麵麵相覷,展昭眼眉一挑,「我明白了,這些失蹤的小朋友,是替代品。」

趙爵撇著嘴啃蛋糕,「果然聰明人一點都不好玩!」

展昭是明白了,其他人還沒明白呢,趙禎問,「什麼替代品?」

「比如說,那些富裕人家自己的孩子沒被綁架,但是經常和自己孩子在一起的某個小朋友,被綁架了。綁匪將過程寄給那個富裕家庭,警告他們說,如果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同樣遭遇,就將錢送到哪裏哪裏。」

白玉堂皺眉,「那些小孩子還真是替代品,可真的會有人乖乖就範麼?」

「從心理學的角度講,這是避免傷害,屬於人的本能,被選擇的機會較多。」展昭給眾人分析,「如果採取普通的綁架,那麼傷害已經發生,很多人會選擇麵對、接受、或者抵抗。而綁架替代品的行為,屬於警告和示威,大多數人此時會選擇避免傷害,給點錢息事寧人,隻要自家孩子以後沒事就得了。另外,還可以製造一些不就範案例的悲慘結局,起到震懾的作用。要讓對方知道,不就範,回事什麼樣的下場!」

「太過分了吧。」白馳不滿,「那些被當做代替品的小朋友多可憐?誰來保護他們的權益?交了贖金後為什麼不放回來?還連帶消失,太無辜了吧?」

「這是你要查的?」展昭問趙爵。

趙爵微微一笑,「最近有些懷舊。」

「什麼意思?」

「這世上有不少人喜歡收集二手舊娃娃,知道二手娃娃有什麼好玩麼?」趙爵又開始答非所問。

不過聽他胡說八道的是展昭,同樣思維模式古怪的他立刻理解,「懂了,終止第一次人生,重設第二次人生,玩弄一個人比塑造一個人更有趣。」

「賓果。」趙爵將最後一口蛋糕塞進嘴裏,「另外還有一點。」

眾人都看他。

隻見他伸手左右褲子口袋摸了摸,摸出了一張照片來,遞給展昭他們。

照片上是個可愛的男孩兒。

「這是誰?」白玉堂不解。

「他叫陳新。」趙爵道,「今年七歲。」

「這小孩兒出什麼事了?」洛天畢竟為人父,對小孩子的案子特別關注。

「兩天前,他被綁架了。」趙爵說著,不忘補充一點,「他從小父親就過世了,母親靠社保和救濟金,還有幫人家打點散工照顧他,家庭條件可謂是比較拮據的。」

「綁匪勒索多少錢?」

「五百萬。」趙爵托著下巴,「問題是,他班級裏,有一大半的孩子,家裏都有千萬以上的資產。」

白玉堂皺眉,「那是個什麼學校?」

「私立貴族學校。」

展昭聽了不明白,「你之前說陳新家庭拮據,為什麼會進這麼好的學校?」

「填充品和實驗品。」趙爵架著腿,招特困生做填充物,是最近貴族私利學校的新理念,為了讓那些天之驕子們更有優越感。當然了,對外宣傳是說讓不同階層的小孩懂得如何相處。」

「還沒長大就已經分了階層了麼。」展昭憤憤扔了資料,「混賬東西。」

白玉堂問趙爵,「你之前不是說抓幽靈麼,這綁架案跟幽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啊。」趙爵一聳肩。

「什麼?」眾人都看他。

「抓幽靈是你們這次的任務沒錯。」趙爵答得理直氣壯,「這個是順便。」說著,抬手輕輕彈了彈手指,「助人為樂乃吾輩之喜好!」說完,纏著小白馳做奶茶喝去了。

白玉堂不明白趙爵打的究竟什麼主意。

而此時展昭在意的卻是——趙爵剛才手指又彈了兩下,和第一次在網球場看到的有些類似卻不盡相同……有什麼含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