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後知後覺地看向門口,隻見紅豆一個側身,顧青城一隻腳就邁進了屋,隨之膂進來的還有一顆毛絨絨的白腦袋,知畫忍俊不禁,幾步跑過去,使勁地揉了揉,大白傲蟜地撲愣了一下腦袋以示抗議。
知畫一邊幫顧青城解下披風,一邊問:“小姐,老爺子沒有為難你吧?”
還沒等顧青城說話,紅豆衝著知畫翻了個白眼搶先道:“老爺子什麼時候為難過小姐?大白都來了,那肯定是老爺子同意了!”
紅豆說完轉頭衝著大白色瞇瞇地喊道:“白哥,還不過來也讓二當家的摸一摸!”
眼看著紅豆就向大白撲去,大白嫌棄地看了一眼紅豆,身子一扭,就躲過了迎麵而來的紅豆,紅豆撲了個空,回頭看向顧青城,用手一指大白憤憤地道:“小姐,你看到沒有,大白竟然嫌棄奴婢!”
顧青城此時已經腕了外衣,換上了裏衣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知畫為顧青城除了人皮麵具,顧青城懶得管她們,不過聽著紅豆咋咋呼呼的聲音,還有大白呼呼的威脅之聲,好像還身在寨子裏,心裏突然安定了。
幾個人折騰了一晚上都有些累,尤其是紅豆,被忠伯弄得“身心疲憊”,現在心終於回到肚子裏了,自然而然就想回去好好地睡個安穩覺,更何況大白也不待見她,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直嚷嚷著要回去休息。
今兒本來是知畫值夜,奈何大白剛來,死活都不肯離開顧青城的屋,顧青城也因為沒和大白打招呼就來到了京城,對大白多少有些歉疚,所以格外慣著大白,知畫沒辦法隻得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把窗榻給了大白,自己與紅豆一起去了耳房。
夜色黑暗,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小雨輕輕地拍打著窗欞,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到屋裏就如催眠曲一般,顧青城這一夜睡得格外的安穩。
窗榻上睡得正香的大白耳朵勤了勤,眼皮往上一翻,兩隻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裏泛著幽幽的綠光,混在雨聲裏的某些聲音又細細地傳來,大白緩慢地直起了身子,異常安靜地蹲在那裏。
長貴找到長順的時候,長順的內心是排斥的,雖然他一向覺得自己武功蓋世,天王老子排第一,那他一定是排第二的,但是你讓他去摸楚王的頭他是萬萬不敢的,更何況自從那次在回京的道上與紅豆交過手以後,他生生對自己的武功造詣產生了懷疑,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離這主仆幾個是越遠越好。
“哥,別人不知道,你不會也裝糊塗吧?在青龍寨的時候,我在那個紅豆手底下都走不過二十招,你讓我去打那土匪的主意,是直接讓我去送死嗎?”
平常他這個哥哥對他怎麼樣,他就是再傻也能感覺得到,他不相信他的哥哥能狠下心去讓他送死!
長貴也是一臉扭曲,有苦說不出,大夫人吩咐他的時候他話裏話外一直在點,這土匪不是個善茬,都說悍匪悍匪,別看這土匪是個女的,可能比普通的男人還彪悍,勸夫人一切還有待從長計議,哪知陳氏眼高於頂,認為自己在將軍府積威多年,沒有理由怕她一個土匪。
長貴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對陳氏下了死命令,陳氏倒是不怕顧青城,她怕的是大將軍,她到現在都認為除掉顧青城為時尚早,等到大將軍回了邊疆,再收拾這土匪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