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坐牢………。

楊昭似乎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猛然間大夢初醒,怪異的微笑僵在臉上,畏懼之色從眼眸裏慢慢滲透出來。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楊昭感覺手腳發軟,心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也就在楊昭清醒的瞬間,圍在她周圍的海盜眨眼間沒了身影。

寶座上的那位大修士輕啟嘴唇。

“好了,刀磨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本來安靜如雞的海盜做鳥獸散,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子就竄進了海裏,幾個閃爍之間就沒了身影。

隻有海盜裏的那幾位金丹期恭恭敬敬的衝著這位大修士行了一禮,然後才敢腳底抹油。

自己這條命在別人手裏握著的時候,最好禮貌謙虛一些。

海盜一走,那幾艘軍船上的將軍也飛到半空中,恭敬的對這位不知名姓的大修士行了一禮,隨後,率領船隻遠走了。

等著楊昭雇傭的那些金丹期修士想要當麵行禮問安的時候,這位大修士已經消失不見。

惶惶初日染紅了雲邊的朝霞,各種海鳥也開始當空鳴叫,洶湧了一夜的海水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楊昭無力的癱坐到了地上,腦袋被自己殺了人這件事給填滿了,隨後開始了無休止的嘔吐。

地上被楊昭殺死的這幾位有人也有海族,還有一個長翅膀的。

但楊昭在這裏生活了一年,明白海族和人一樣,有著相同的靈智,殺他們和殺人一樣。

對於一個遵紀守法20多年的現代青年來說,殺人這件事隻有在看的時候在腦子裏想想。

誰有真敢拎個刀去殺人呢?

何況楊昭一個大學生,有著美好的未來,誰又會想不開的去殺人呢?

況且殺人也不是個好活計尤其是對於楊昭這個從小生活在法治社會裏的人來說。

這件事不止在擠壓著楊昭的胃,還在不停的砍殺她的神經。

“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殺人?”

這和在噩夢裏看到的還不一樣,在夢裏,她知道自己是多夢,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她殺的,她心裏負擔沒這麼重。

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這些人是她親手殺的,而且還是她第一次殺人。

雖然他知道自己修真之後可能會殺人,卻沒想到,哪怕做了心理建設,當這件事迎麵撞上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是如同被刀絞一般的難受。

旁邊的一群小豆人已經聚了過來,看楊昭反應的,拍背的拍背找水的找水。

一位小豆人更是輕輕的抱住了她輕聲安慰著。

“沒事兒,沒事兒,楊同誌這些人是海盜,你是正義的。”

“楊同誌,你沒聽說過那首歌嗎?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那些海盜和豺狼無異啊。”

“你沒有錯的,你不反抗,他們就會殺你!”

“可是我殺人了……”

楊昭忍住了嘔吐,眼淚不爭氣的噗噗往外流。

商佳也到了楊昭的身邊。

“殺人怎麼了?修真者,除了和天爭和地爭,還要與人爭,我也很納悶為何你會入魔,一開始你靈智很清醒啊。”

這問題,不是現在混沌的楊昭能答出來的。

商佳也沒糾結這件事,直接用靈力一把把楊昭給托了起來。

現在楊昭渾身都是傷,商佳不敢亂動她怕傷勢加重。

“你現在渾身是傷,不好好治療的話,受苦的可是你。”

商佳招了一個小水球,送到了楊昭的口邊。

現在整個海島被海盜整的一片狼藉,出去找水的小豆人屬於肉包子打狗,一去就回不了頭的。

“你趕緊喝口水緩緩神,看到那幾艘艘船了嗎?朝廷來的外物采購使來了。”

楊昭恍恍惚惚的,看見了遠處的幾艘海船和天上的飛舟。

她下意識的就想站起來,可是還沒等她有什麼動作,渾身的疼痛又給她壓了回去。

趕過來外道金丹修士穆方鈺也來到了楊昭身旁。

“你受傷了,現在最主要的是療傷,島上的事你吩咐下邊的人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