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男朋友是……嗯,白嫖不給錢的?”
“那你就當給錢的那種啊。”
“好啊。”
“不好。”找了一家烤肉店,他把外套脫下來還給關藏,“答應得太快,不稀罕了——老闆,有位置嗎?”
“有,有的。”老闆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他無所謂地揀了一張剛收拾好的桌子坐下,點菜點酒,點完了把油膩膩的菜牌扔給關藏,“你吃什麼?”
“我不太能吃這個。”
“那你看著。”他奪過菜牌扔給點菜小妹,“沒了。”服務員小妹木然地“哎”了一聲,撕下手寫的單子交給廚房,轉身“啪啪”開了兩瓶啤酒。關藏開車不能喝,但是體貼地給他倒滿。
“我在東寧大學的朋友,可沒聽說過你呀?”
“這個學期剛來的,孔紀本是我導師。”關藏仔仔細細地擦麵前的筷子和碗碟,擦完換給他。
他噗嗤一笑:“那你可真的沒前途。助教也拿不到幾毛錢,你出手這麼大方看來是富二代唄?”
關藏更正道:“富三代。”
他哈哈哈一陣大笑,馬上又斂去笑容:“我仇富,今天不給摸。”他仔細端詳自己甲油斑駁的手指甲,把它們摳得更加斑駁。
“啊,”關藏有點意外,“仇富的話,不是應該想辦法讓對方不那麼富嗎?”
他把視線從指甲上挪到關藏臉上:“你是讓我想想辦法?那讓你爹收養我,分我一半家產。”
“我爹……可能沒法答應。”
“那你收養我也行。養父跟兒子,想想就刺激。”
服務員端著一盤鮮切羊肉和一盤洋蔥出現在桌邊:“烤嗎?”
“烤!”他果斷地結束了刺激的話題,拿濕巾擦幹淨手,舉著筷子等肉吃。
肉和洋蔥直接倒進熱好的烤盤裏,茲拉茲拉響,往外蹦油星子。肉裏有簡單醃製的調料,烤完了擱到洋蔥上,他夾了一筷子包在生菜葉裏,放點醬料和辣椒圈,一口塞進嘴巴裏,嚼得腮幫子都鼓起來。
關藏笑瞇瞇地看著,幫他烤肉,一口都不動。
他吃得差不多了,啤酒喝了一瓶半。看著剩一點點的肉,包了個菜卷給關藏:“吃一個吧。”
關藏搖搖頭。
“嚐嚐,好吃的。”
“不用了。”
他就笑了:“吃了給你摸。”
“真的?”
“真的。”
關藏吃了,慢慢地嚼,一點點往下嚥,一口吃了有五分鍾。他看得難受,從小挎包裏翻出來一顆糖來遞過去:“毒死你得了。”關藏笑著接過來,卻握在手心裏不吃,灌了一大杯涼水進去。
倆人走到門口結帳,迎麵幾個男人剛要踏進店裏,走在前麵的一邊摸著自己光滑的平頭,一邊拿眼睛盯著他上上下下地看,指著他問同伴:“這啥玩意兒?冷不丁一看都分不清公母呢!”
一群人哈哈笑,擠過他去空桌上落座,吆喝服務員。
“老闆,加兩瓶啤酒,要冰鎮的。”他笑嘻嘻地說。
關藏遞上鈔票,看著他從冷藏櫃裏抽出兩支綠棒子,一手一個,走到桌前朝著平頭男人一棒敲下去,反應過來之前再補上一棒。
“我是啥?我他媽是你祖奶奶!”
罵完了拔腿就跑,把關藏扔在身後:“削死他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