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蘇臏剛一到門口,便聽得大廳中人聲嘈雜,自己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府裏便來這麼多人,實在令人奇怪?於是快步朝大廳邁去。
“王大人,伯喈曠世逸才,名揚海內,若殺之,恐有不妥!”太傅馬日磾低聲密語,一臉不忍。
王允喟然歎道:“伯喈之才,允豈不知?隻是他附庸董卓,若不殺他,我等日後何以服眾?”
“恩師,不可呀!”蘇臏剛好聽得,慌忙開口勸阻。這蔡邕可是東漢有名大文學家,一把焦尾琴,震爍千古,對於他的死,後世人皆是惋惜不已。蘇臏以前上曆史課時,每每聽到蔡邕父女的遭遇,都是免不得一陣感慨。
“子鳴何出此言?”王允驚問,馬日磾等卻是一臉期待。
蘇臏道:“蔡待中世之名士,聲名遠播,為天下士子所敬,若殺他,豈不毀了朝廷聲譽!”想了想,又說:“今城外尚有董卓降兵數萬,恩師若殺了蔡待中,又豈非寒了他等之心麼?”
“是啊,是啊。”馬日磾等人也忙勸道:“王大人,如今長安新定,切不可多生是非?還望三思啊!”
“這~~~”其實王允心中自是不忍,又見眾人如此言語,乃搖頭歎道:“罷了,罷了,此事容我再想想。”
馬日磾等人大喜,一陣嘮叨後,便起身拜辭,各自回府靜候佳音去了。
“子鳴,你的傷勢如何?”王允見蘇臏精神萎靡,不覺有些擔憂。
“有勞恩師費心了,學生的傷已基本痊愈,不礙事的。”
“恩,這就好。”王允揉揉眼角,道:“陛下所賜八部人馬,盡在東門之外屯紮,你隨時可以去接管。”
“學生明白。”
王允命人取了朝服官帽,道:“為師這會兒要進宮麵聖,你自去忙你的吧。”
“是,學生告退。”蘇臏見王允有公務,便不好多打擾,乃自顧自走上長安石街,漫無目標地四處飄蕩,一時間倒也輕鬆了許多,不覺便走到了城外。
“大人~~~”
蘇臏愣愣抬首,隻見張任領著十餘騎人馬到來,早上哀傷之色已一掃而空。“恩?少章,這幾位是?”
“大人,這幾位便是陛下派來輔佐您的!”張任忙下馬,一一引見與蘇臏。
“原來是諸位將軍到來,蘇臏失禮了。”
“這……”眾將見蘇臏如此客氣,倒是顯得有些不適應,你看我,我看你,一時語塞。
“大人,兵馬盡在城外,是否要前去巡視一番?”張任從旁牽來馬匹,靜候蘇臏。
“末將兵馬皆在城外安營,隨時恭候將軍!”張任身後一人開口,其他人也跟著拜道:“末將恭候將軍!”
“恩,那就有勞諸位前麵帶路了。”蘇臏翻身上馬,一聲令下,眾人便朝著城東去了。
三日之後,長安城外——
蘇臏引著大軍,緩緩而行,滿心歡喜,這圍城的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雖然心裏有點舍不得,但這裏終究不是可久留之地,自己還是到亂世中去尋覓歸宿吧!
長安城城樓之上,王允.呂布.黃琬.士孫瑞.李肅等數十人,一字排開,靜靜目送著蘇臏遠去。王允又哀又喜,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眾人見了,亦隨之離去。惟有有呂布一人,久久不動,眼閃金光,臉色詭異難辯……
卻說蘇臏坐在馬上,邊扯著韁繩,邊回想著昨夜王允所叮囑之事,一時落於人後,身邊僅得張任數騎隨護,顯得有些空寂。自出長安,已行進十餘裏,回首望去,已是山林隔絕,不見城郭,倒也斷了心中感懷之傷,省得煩心,便一心想著前方之事來.
“什麼人?竟敢在此窺視!”張任忽覺左邊山林有些不對勁兒,乃縱馬上山,欲一探究竟。
蘇臏聞著漫漫粉香,竟是這般熟悉,尋思間,猛然記起,忙叫住張任:“少章且慢!”見張任等人疑惑地勒回馬首,又朝山上看了一番,乃下馬,匆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