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長玉後退一步避開,冷聲道:“大伯母可別血口噴人了,我大伯在外麵欠了一堆賭債,指不定是落在了哪個要債的手裏遭了難,關我什麽事?”

劉氏和樊老婆子繼續哭哭啼啼,縣令被她們吵得頭疼,讓衙役把她們先帶下去了。

樊老頭子下去前,看著樊長玉欲言又止,整個唇都有些發白,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

樊長玉跟樊大有官司牽扯,不可避免地被迫留了下來。

仵作驗屍後給出了結果,樊大應該是今早在來縣衙的路上死的,身上一共有十一道傷口,但真正致命的隻有那穿心一劍。

仵作道:“前邊那十道口子劃得極狠,卻又刀刀都避開了要害。凶手應是常年用刀劍之人,這幾道傷口若不是為了尋仇報復,瞧著像是在審訊什麽。”

這個答案讓樊長玉眉頭一蹙。

審訊?

能審訊樊大什麽?

逼他還錢?

可目的若是逼他還錢,那也就不可能殺他了。

一時間樊長玉隻覺心頭迷霧重重。

不過樊大既是在來縣城的路上遇害的,樊長玉倒也能洗脫嫌疑了,她那會兒也在趕路呢,趙家老夫妻和牛車車主都可作證。

師爺卻並不打算放過樊長玉,對縣令道:“大人,樊大姑娘雖有不在場的證據,但萬一……是她買凶.殺人呢?聽說她同臨安鎮上的街痞金老三那夥人可走得近。以防萬一,咱們要不還是派人去她家搜尋一番?”

這過大年的突然來了樁命案,縣令也覺著晦氣得緊,此事涉及命案,他也顧不上心裏那點小九九了,點了辦案多年經驗頗豐的王捕頭:“你帶人去搜!”

樊長玉身正不怕影子斜,去的又是王捕頭,她和師爺那黃鼠狼一樣的目光對上,半點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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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衙役到了鎮西的民巷,北風這會兒刮得正大,一名衙役使勁兒嗅了嗅:“誰家殺豬了嗎?好濃的血腥味。”

王捕頭也聞到了,但樊長玉家就住這邊,她又是以殺豬為生,一時間他也沒往別處想。

等打開樊家院子的大門,看到那一地死屍時,饒是京城接觸各種命案的捕快們,也齊齊變了臉色。

一地的死屍,鮮血直接染紅了滿院還沒來得及清掃的積雪。

王捕頭和樊長玉父親是故交,知曉她家中還有個胞妹,沒在院中發現小孩的屍首,忙進屋去看。

步上台階就見堂屋門口仰躺著一個被什麽鉤爪抓碎了脖子的人,地上還掉落著幾根鵝毛大小的翎羽,門上也有刀劍劈砍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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