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她狡辯,也懶得再多說什麽。

正好此時鄰家趙大娘趕了過來:“我聽說宋家走前還裝模作樣拿銀子給你,這是做給街坊鄰居們看的吧?那母子倆惡心起人來當真是一套一套的!你成婚那日他還送了對勞什子泥人過來……”

話說到一半看到謝征的時候,趙大娘就後悔了,用手捂著嘴把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

謝征什麽都沒說,隻用那雙刻薄又涼薄的鳳眸掃了樊長玉一眼,眼神裏分明帶了點你繼續狡辯的嘲弄意味在裏邊。

樊長玉憋屈地沒應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個謊話,能成為笑柄被這人鄙視這麽久。

一直到謝征進屋去了,趙大娘才歉疚看向樊長玉,“大娘這嘴上沒把門……”

樊長玉麵上有些疲憊,隻道:“沒什麽的。”

頂多被那家夥鄙視一番罷了。

她招呼趙大娘去火塘子旁烤火,趙大娘坐下後不免道:“那姓宋的今日又來這麽一出,可別影響了你們夫妻感情才好。”

樊長玉心說她跟那嘴上刻薄不饒人的家夥能有感情就怪了。

她本想說實話,但眼下房地的官司還沒結案,未免節外生枝,便隻道:“不會。”

趙大娘突然問:“你夜裏還是跟寧娘睡北屋?”

樊長玉嗯了聲,趙大娘眉頭就攏了起來,道:“要不今晚讓寧娘過來跟我睡?”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樊長玉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忙說不用。

趙大娘不免嗔她一眼:“你同你夫婿是拜了天地的正經夫妻,你在忸怩個什麽勁兒?”

樊長玉搬出老借口:“他身上有傷。”

趙大娘把眼一瞪:“我給你的那冊子你沒看?法子多了去了……”

再往後麵說,趙大娘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隻歎氣道:“大娘是替你急,你那夫婿,樣貌比宋硯還出挑,又是個能識文斷字的,他如今有傷在身需要仰仗你,這時候夫妻倆不培養好感情,等他傷好了,萬一有了要走的心思,你如何是好?退一萬步講,若真留不住他,你總得有個孩子傍身,不然你大伯那一家,少不得又來鬧。”

樊長玉知道趙大娘是為自己好,隻含糊說知道了。

等趙大娘走了,她才有些頹喪地歎了口氣。

銀簪贖不回來了,又被宋家母子惡心了一通,還好,要回了爹當年接濟宋家的那二十兩銀子,家中有了一筆巨款,也算是件好事。

就是老被那家夥用一副“你是不是眼瞎”的眼神鄙視,又是自己撒下的慌,讓她頗為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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