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佳佳沒有想到,剛進門的邵百川沒說一句話,迎頭就給了她兩個響亮的耳光。邵百川像被人燒了尾巴的獅子,在屋子裏氣的團團轉。
小保姆被他刻意支了出去,整棟房子就是他們一家三個。他將喬風給他的那一遝材料重重地砸在邵佳佳的臉上。“你看看,你這麼多年在美國都幹了些什麼?你這會兒讓我在許家麵前更沒臉放了。”他氣的渾身發抖,轉著圈子,用手戳著邵佳佳,“你氣死我了,你氣死我了。”
邵佳佳怔怔地拿著那摞打印紙,逐一看過去,越看表情越驚悚,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她看,秦蓉也看。隻看兩張,秦蓉就驚悸地張大了嘴失叫出聲,“佳佳,你,這不是真的吧!”
“怎麼不是真的?”邵百川暴吼了一聲,“那喬風不是個孩子,不是字斟句酌,不是十足把握,人家怎麼可可能理直氣壯跑我這來甩出這些東西。”他簡直目眥欲裂了。衝著邵佳佳,他氣的七竅生煙。“你拿出這個孩子到許家去說事,真要生出個孩子不是許橈陽的,你讓我們還有臉出去見人麼?”
邵佳佳突然像被針紮了一樣,急跳起來,“誰說的?”她瞪圓了眼珠子,眼裏精光四射,“這個孩子就是許橈陽的,就是許橈陽的,”她神經質地喊出來,“就是許橈陽的,就是許橈陽的。不可能是別人的。”
“是許橈陽的?”邵百川磨牙霍霍,眉毛上都竄火了。“那個陳錦是誰?汪鍵是誰?高原又是誰?”他怒不可遏,狠狠甩出了一個耳光。“我出錢供你去外國讀書,想不到你給我學回來的就是傷風敗俗,不知禮義廉恥。你簡直,簡直氣死我了。”
邵佳佳脖子硬在那兒,白了臉,頭發被邵百川這個耳光扇落了幾綹,垂在額前,她的眸子從那幾綹頭發的縫隙裏投射出來是那種野獸的沉光。“你幹嘛打我?”她沉聲問。忽然聲音頻率變得異常尖銳地,“你幹嘛打我。”她的脖子一挺,不遜地直著伸到邵百川的麵前。“我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我沒嫁人之前,我為什麼就不能玩玩?這個世界上為什麼隻有你們男人花天酒地,玩女人像穿衣服,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不行?你們玩女人就是風流,我們玩男人就是無恥,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他許橈陽可以在婚前遊戲花叢,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在草地上打滾。”
邵百川沒等她把話說完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不要給我講這些,沒人給你講平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男女平等不了。”
邵佳佳被激怒了,瞪著眼珠子尖叫起來,“你幹嘛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的那些事,那個劉梅是誰?那個馬麗又是誰?你別告訴我你和她們沒有曖昧?”邵百川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邵佳佳緊盯著他,怪笑出聲,“嗬嗬,被我說著了吧!我媽傻,我可不傻。”她臉上快活的表情悠悠然展開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秦蓉在旁邊變了臉色。邵百川這邊惱羞成怒,狠狠又甩過去了一個耳光。“你還在這裏不知道死活,喬風把你公司所有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你收了多少錢,有哪家公司憑著我的關係進了采購站,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你現在分分秒秒都會連累我,你現在招的不是一個寂寂無名的人,你招的是喬風,他不是許經天那個空心老官,你在給我們找麻煩,而你,”他越講越氣,越講越恨,他揮手就又給了她一個耳光,“你竟然能蠢到拿錢去報紙上披露他們的關係,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邵佳佳被打怒了,捂住臉,她眼淚狂瀉而出,悲憤地喊出聲,“你怕什麼?你惱得不是我蠢,是怕我連累你,你歸根結底,是為了自保,”她一揚頭,表情豁出去了,幸災樂禍了。“我怕什麼,要丟臉的又不是我一個人。”邵百川臉色鐵青,在她還沒反應之前,拎著她衣領子連拖帶拽地就將她扯上了樓。
踹開她的房門,他將她直接摔到了床上。將她兜裏的手機搜出來,他搡出秦蓉,將房門砰然關上。秦蓉看的心驚肉跳。邵佳佳從地上爬起來,回身撲向房門,砰砰地敲起來,大著嗓門尖聲喊起來,“喂,幹嘛關著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邵百川恨得咬牙,對著門怒吼,“一刻也不能等了,明天,你就滾回美國去,從此以後,你不要在回來。我看你還能給我幹出什麼事?”
邵佳佳在裏麵尖叫,把門敲得震天動地。“開門,開門。我不去美國。”“不去,你就一世呆在裏麵,一步不要出來。”
秦蓉頭皮發麻,膽戰心驚地跟在邵百川後麵亦步亦趨下樓,緊張兮兮地問:“你這麼把她趕走合適麼?合適麼?”
邵百川眉頭一立,衝她怒目乖張地,“怎麼不合適?你也給我走,你們從此以後就呆在美國,永遠都不要回來了。”他繼而臉色怒氣散開,瞪著秦蓉,眼光陰沉地說:“你看不住她,你就一世都不要回來。你們這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對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