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什麼?”
“我們隔得太遠,聽不清楚。”
她又去看那照片,看的眯起了眼:“你不說,我還不覺得,這兩個人長得還真有點像呢!”她的眼珠在轉行,思想在滑動。半晌,她冷靜地說:“喬風怎麼突然間冒出來的?”
“我有直覺,”楊勇說:“這個喬風不簡單,他和寧可兒的見麵,情緒不太對。”邵佳佳抬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到手裏的照片上。半晌,陰測測地說了一句。“閑著也是閑著,跟蹤他們,你不是有德國最先進的監聽設備麼?不管她和誰見麵,我都要聽聽他們到底在談什麼?”
一連好幾天的晴朗陽光臨近中午的時候就被雲層遮住了。一陣狂風大作,飛沙流石,漫天的烏雲就層層散開遮住了玻璃窗。跟著那烏雲,隻一會兒的功夫,就有那大雨傾盆而下,像石子一樣地敲著窗玻璃。
許橈陽伏在桌前,批文件。遠遠的,走廊外麵是那些雜遝的腳步聲。員工三三兩兩地出去吃中飯,間或傳過來幾句模糊的說話聲。再一會兒,就聽到外麵有那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踱過來,他心情愉悅地放下了筆,抬眼望向門口。
門適時地開了,那張小臉如時閃進來,“怎麼樣?許總,可以出去了麼?”他微笑著看過去。“餓啦!”可兒過來隔著桌子在他對麵坐好,“有點,”她看著他麵前摞著的那疊厚厚的材料。“你還沒忙完麼?”
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雨越下越密集,敲得玻璃窗一點餘地沒有。“看這個樣子,走不遠了,我們就在邊上吃吧!”他征求她的意見,“晚上下班的時候,如果沒有人約我們,我再帶你去吃。”她痛快地應,乖乖地等著他把桌上的文件收好。
劉東捧著一大摞文件敲門進來,把門關上,直接走到桌前,把文件放到許橈陽麵前。“這是關於華泰世紀項目所有在我手裏的文件,”他說:“屬於華嚴負責的那塊,我已經給他送了過去,剩下這些交給你。”他再分別將手裏的鑰匙一一放到那遝文件上,“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這是我的車鑰匙,這是二,三號保險櫃的鑰匙。”
許橈陽將目光從那些東西東西移上他的臉。不解地問:“你幹什麼?”“還有,”劉東答非所問地:“市場部的郭同,材料部的童雨,開發部的陳偉腦子靈活,人又踏實肯幹,可以重點培養他們。”
“我問你話呢?”許橈陽繼續問。他沒被他繞開剛剛的問題,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他臉上的神色開始有了變化。“你知道了?知道我要把你送走?”劉東頓了一下,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陽子,我做了三十年的劉東,不想換其他的身份活著。所以,我自首了,”他更深地看向他。“估計,警車已經快到了。”
許橈陽臉色立即僵住。他瞪圓了眼睛,受驚般地直接繞過桌子,一把搬住他的肩頭,大聲說:“你說什麼?”他的聲調都變了。“誰讓你這麼做的?誰讓你擅自做主的?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商量?”劉東也伸胳膊扳住他的肩頭,笑笑,“雅姨來找過我。告訴我了,邵佳佳利用我威脅了你。”
“雅姨找過你?”他皺起眉頭。“雅姨知道了?”隨即,他用詢問的目光去看可兒。可兒慌忙搖頭,“我沒說。”
“雅姨知道了,”劉東分別看了看他,又去看了看可兒,“她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他舒展地笑笑,“雅姨沒怪我,她說如果我去自首,她會為我向法官求情。”他再去看許橈陽。“我更沒想到,邵佳佳那個孩子是這麼來的?許橈陽的聰明勁都哪去了,這也能被人威脅?能被她威脅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