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我們該怎麼辦(2 / 3)

她沒敢去看他的臉,她的呼吸卻是急促的,起伏不定的。“我媽怎麼辦?”她低如耳語。“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不怕。”他的聲音更不穩定了,更迫切地碾向她的耳際。“我外麵有人,他們在那等著,他們會守在這,如果你母親有什麼事,他們會及時通知我們。”

“有人在外麵?”她愣了愣,望向他。後者眼裏是滿滿的期待,滿滿的熱情,更有滿滿的屬於男人的欲望。她猶豫了一下,掙紮了一下,眼淚紛紛擾擾地往下落。幸福就這樣毫無征兆地來了麼?幸福就這樣毫無征兆地來了麼?她再無法控製地把頭埋向了他的胸口。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燈光從來沒有見過的美,環境從來沒有見過的好,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榻,軟軟的被子,軟軟的床,富麗堂皇的裝修幾乎是逼人窒息的,讓人心懷不安的。

寧雪在衛生間裏不安地沐浴淨身。有份羞澀,有份緊張。已經洗了有半個時辰了,她就是沒有勇氣出去。她的身體滾燙的快要燃燒了,水溫一降再降,仍然沒有抽走她身體裏的熱度。她像一個初入洞房的小女子,完全不諳男女之道,對即將到來的那一刻既有份忐忑不安,也有份心慌慌的緊張和期待。

衛生間外麵,喬風也在來回不安地轉著圈子。他此時的心情和裏麵的人一樣。他就像一個從未經過男女之事的毛頭小夥子,等下該怎麼做,他興奮得手足無措,心髒跳得幾乎不支。

二十年了,兩個人的年齡都有了變化,身體也有了變化。二十年了,他們就像是一對曾經緊密無間的鎖和匙,經過歲月積澱,年華封塵,分離了那麼久,還能夠嚴絲合縫麼?他已經體會出,她有些局促,有些不適應,有些緊張,有些忐忑了。

他們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毫無征兆地見麵,還沒有給她多一分鍾的適應,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捅進她的鎖孔,是否,心急了些?於是,她逃一樣地溜進了衛生間,明明在家裏洗過了,她還要洗,這麼一洗,就是半個小時。

喬風等的熱血沸騰。他知道自己不年輕了,不應該有年輕人的莽撞與衝動,他應該給她充分的時間適應。可是,他真的等不及了。他等不及與她再度磨合,等不及她的這份適應自然過渡。這二十年的分開,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緊她,想要奪回那失去的光陰,每一分每一秒在這一刻都變得極其可貴,而理智的潮水一經衝破堤防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終於,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都過去了,那衛生間的水才停止,那衛生間的門才慢慢地推開。於是,那遙遠年代裏的人,罩著一頭的燈光,迷漫著一身的香氣,圍著那件純白色的睡衣滿臉羞紅像是從夢境中裏走出來的一般亭亭玉立在他麵前。

他怔怔地站在那兒,停住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燈光下的她真的美,一如二十年前的俊俏容顏。頭發半幹,氤氳著一層薄薄的白色水汽,眼睛清澈而明亮,臉頰光潔而美好,微微咬著嘴唇看著他,羞澀地微笑,深深的唇角彎曲出一個美好的弧度。真的誘人,一如二十年前那般誘人。

他的呼吸跳得幾乎快麻木了。現在輪到他開始緊張了,開始不安了,開始手心出汗了。“你,洗完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兩個從照片上走下來的人,與真人去映照需要時間。

“嗯,”她點頭應,微微垂下了睫毛。那睫毛也是濕漉漉的,閃著水光。他的視線跟著望過去,喃喃地說了一句:“我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我也是。”她說。微微揚起了頭。她的兩眼烏黑,像洗幹淨的燈光亮的通透皎潔。“我從來沒有做過這個夢,做夢的時候都不敢想會有機會——”她停住了下麵的話。

他的喉結蠕動了一下,喉嚨有些幹燥了。他挪開步子走近她,用手去拭她的臉頰,那臉頰很燙,他又去拭她的嘴角,那嘴唇更燙,明顯燒的他的手指一個觸動。“我每天都做這個夢,”他的聲音輕如耳語地。“二十年了,這二十多年,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做這個夢,突然間,這個夢變成現實了。毫無征兆地就變成現實了。”他輕輕抓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

“還想洗麼?”他問。

她搖搖頭,“我沒想洗,”她有些緊張地囁嚅,手指失措地摸著他胸肌的地方,“隻是,我不自信了,我生了可兒,我的身材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了。我老了,醜了,一定不是你夢中——”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托起了她,大步將她放到了床上。他根本就沒給她喘息的功夫,就俯身吻住了她。誰說她老了?醜了?不漂亮了?她還是他那朵小菊花,還是像很多年前的那麼香,嘴唇還是那麼柔軟,皮膚還是那麼細膩,氣息還是那麼香甜。

他縱情地吻著她,她努力去迎合,去適應。記憶瞬間被啟封,靈魂上的契合將那肉體上的熟悉一並找了回來,她忸怩地,“我真的醜了,喬風,我不是以前的寧雪了。”“不。”他激動地搖頭。

二十年了,怎麼會離開了二十年?這二十幾年,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的滋味。二十年轉眼過去,她還是那棵小菊花,花心緊蹙,花瓣清純,馨香充的滿鼻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