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心裏冷笑,繼續裝小可憐:「那可不行,當年媽媽把我送到農村,怕姥姥難做,特意留下五千塊錢,蓋了三間大瓦房,就是為了讓姥姥跟我還有舅舅住的。等以後舅舅跟我結婚了,也能住的下。」
「你撒謊,那時候你才多大怎麼知道?」秦玉芝激動的站了起來,口水狂噴:「你媽要是有錢怎麼會拋棄你?」
舒寧卻紅了眼睛:「大姨不信可以問小舅!」
「我不管房子是誰出錢蓋的,反正媽住院動手術要用錢,這房子必須賣,房證藏……放在哪裏了,你跟我回去找!」
其實村農的家裏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大姨跟二姨非常貪婪,把能賣的都賣了,甚至挖地三尺都沒找到房本。大姨比二姨心眼多一些,把主意打到舒寧身上。上輩子舒寧就火速跟大姨回去找了,想著賣房賣地也要治好姥姥。
那時候蠢極了,想去醫院探望姥姥,大姨說好好學習,一切有我,舒寧便信了。
老師們有點看不慣,但別人家的家務事,他們也不好插嘴,正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學生出出進進,看熱鬧的不少。
舒寧想到姥姥真的流下眼淚:「房子已經不姓秦了。」
秦玉芝一驚,立即上前抓住舒寧的衣領子,滿臉鐵青:「啥意思?你不會是不想給吧?你姥姥那麼辛苦把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容易嗎?你良心被狗吃了!還結婚也住的下,貪成這樣,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要是時間能倒流就該把你扔山裏!」
「大姨,你剛從醫院過來嗎?」
「是啊!」
「姥姥如何了?」
「當然是難受了,醫生說必須盡快動手術,你別問那些有的沒的,趕緊跟我走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秦玉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舒寧的目光忽然銳利如刀,狠狠得盯著秦玉芝,一時之間,老女人嚇的移開了視線,可一想到小兔崽子居然敢瞪我!馬上凶狠起來,差點把舒寧從地上提起來。
幹農活的女人力氣大!五大三粗的,凶起來非常厲害,老師抓著秦玉芝的手臂:「大姐!你鎮定點,他還是個孩子,好好說。」
「好好說什麼好好說,他都不要臉了,我呸,無論如何他今天必須跟我走!老媽的病等不起!」秦玉芝也懶得跟這些白癡老師裝犢子了,眼睛一瞪,撒起潑來:「舒寧你個賠錢貨,敢不同意今天我就打斷你的腿。」
「房子早就賣了,如若不然以姥姥的收入在醫院裏連一天都住不了,」舒寧笑著,有點陰森:「何況姥姥根本沒有存摺,小舅舅在工地賺的錢不是全都郵給你了嗎?」
「瞎說什麼!」
「我瞎說?姥姥屍骨未寒,躺在太平間裏,你居然還想私吞她的財產!」
辦公室裏的老師目瞪口呆,門口更是裏三層外三層站著不少學生,竊竊私語,連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呸,不肖子孫胡說八道!我打死你!」
秦玉芝猶如在火在烤,周圍那些不屑嘲諷的目光格外刺眼,令她難看至極,猶如一巴掌打在臉上,像小醜般下不來台。一想到三間大瓦房,這麼值錢!說沒就沒怎麼可以!自私的秦玉芝失去理智,高高揚起手臂,連班主任都甩開了,一旁男老師瞬間出手,才堪堪拉住。忽然之間亂了起來,剛大學畢業的男老師都不是對手,秦玉芝抬起腳往舒寧肚子上踹去。
若是重生前,肯定受傷,舒寧順勢一躲,真像被踹到一樣往後跌去。女學生尖叫起來,一位男學生挺身而出拉住了舒寧,不然肯定摔倒。
舒寧咬破舌尖讓血水流出來:「誰撒謊往醫院打電話詢問就知道了。」
見血了!膽小的學生嚇得瑟瑟發抖,老師們更是義憤填膺,統統幫忙,秦玉芝沒達到目的怎可善罷甘休?坐在地上哭,罵罵咧咧,把舒寧從頭埋汰到腳,老師都是文化人,哪見過這架勢?
幸好教導主任看這邊人多,過來看看,立即大喝一聲:「再不走報警抓你了。」
秦玉芝有貪婪之心,卻怕警察,死死的瞪了一眼舒寧:「你給我等著。」
要走? 沒那麼容易, 舒寧連忙叫嚷:" 把騙老師的錢留下!"
太瞭解她了, 讓她把錢掏出來就跟扒她皮一樣疼。
" 進我兜就是我的。"
教導處的主任人高馬大, 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一把揪住要跑的秦玉芝衣服:" 詐騙罪是要進監獄的。"
這可把沒見識的人嚇壞了, 顫抖的把錢拿出來, 跟要她命一樣。
潑婦走了,班主任拉住舒寧上上下下看看,還是不放心:「我帶你去醫院瞧瞧。」
「不用了老師,謝謝您,我想休假幾天,等姥姥喪事辦完了再回來上課,」舒寧目光堅定,因為回去以後還有場硬仗要打,真的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