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便靠著牆角打瞌睡,每次都是在噩夢中驚醒。

手機也不充電,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切斷所有往來。

有人敲門,她不應;有人喊話,她聽得見聲音,但不知對方在說什麽。

她的魂兒似乎丟在那天晚歸的夜裏,軀體麻木地回到家裏,靈魂在野外飄蕩,岑清伊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岑清伊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她佝僂身體,雙手擠壓著胃,並攏的雙腿成了雙手的支撐,一起擠壓著胃,似乎能把胃裏的空氣都擠出來。

人人都知道岑清伊受到重大打擊,大家也都想伸出援手。

可誰也不知該怎麽辦,岑清伊躲在房間裏,像是一隻縮回殼裏的蝸牛,她不肯主動出來,不準別人進去。

其實大家也知道,那個能救贖岑清伊的人是誰,現在的江知意淡漠,拒人千裏,她們不敢上前多說。

於是每個人心焦如焚,輪流來敲岑清伊的門,蘇羨甚至覺得岑清伊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不在這裏,會在哪呢?”蘇吟拍她腦殼,“別傻了,她肯定在。”

蘇羨的意思是破門而入,她們威脅她,衝她喊話,最後都說給了空氣,岑清伊毫無反應。

兩天過去了,秦蓁忍無可忍,主動找到江知意,“是生是死,你給個痛快,別再折磨她了。”

江知意在電話裏,語氣依舊很淡,“秦小姐,我知道該怎麽做,如果你不打給我,我已經在去她家的路上了。”

所有人急得火燒眉毛,江知意語氣冷淡舒緩,仿佛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秦蓁的語氣因為著急而顯得有些凶,“她現在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折磨得都麻木了,所有躲避的行為都是出於自保,希望待會你見到她,也注意你的態度。”

江知意輕嗤一聲,“你們真是奇怪,一方麵希望我照顧她的態度,一方麵又說她已經麻木,所以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秦蓁被懟得不知說什麽,江知意這張嘴,向來厲害,她是一動氣就嘴巴跟不上腦子的人。

“我希望你們清楚自己的目的,希望她清醒,那我就必須給她強力有效的刺激;希望她渾渾噩噩活在麻木的世界裏,那我可以由著她來,所以你看,你是希望怎麽樣?”

答案很明顯,生活要繼續往前走,岑清伊當然也得蘇醒才能麵對現實。

躲避,隻是一時的安寧罷了,等到無路可躲,她還是要被迫站出來。

江知意向來是我行我素的人,一件事不給她辦,沒問題,但凡交到她手裏,那該怎麽做是她的事,別人少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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