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3)

☆、82. 當年那些事

同胞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種?

謝庭月和楚暮對視一眼,不用說,都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是後代,卻非親生,而是有血緣關係!

謝庭月拱手行禮,一臉認真:「過往種種,還請老夫人解惑。」

危局已至,很多事知道的越多越好,心裏越有數,越知道該怎麼防禦,杭老夫人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自不會推諉,她隻恨陰差陽錯,很多事兜兜轉轉,明白的太晚。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她嘆息著端起茶盞,潤了潤喉,「當今聖上帝位,你們都知道是怎麼來的吧?」

楚暮垂眸:「先皇景帝一生未立後,後宮寥寥美人無一有出,於景帝二十五年,發下詔書禪位於皇弟,也就是今上文帝。」

謝庭月每每想到這段歷史,總有一個疑問,景帝十歲登基,從前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到後來創下偌大家業,江山穩固,可見之才能。權勢是個好東西,少有人能真正放下,景帝退位時年僅三十五歲,堪稱壯年,身體也很健康,未傳出任何隱疾,為什麼就退位了?是覺得當皇帝太累,不想幹了?

杭老夫人微嘆:「先景帝才華橫溢,資質奇佳,可初初登基時隻有十歲,閱歷不夠,學識經驗也尚未積累足夠,麵對別有所圖的外戚,各有心思的大臣,虎視眈眈的赤滿,如何能應付的來?別人又又怎會相信一個十歲孩童,全心全意效忠於他?當時景帝在宮中可謂舉步維艱。若非陶公此時出現,一力扶持先帝,哪有後麵的雄圖偉業,國泰民安?」

「是年陶公十九歲,父母雙亡,獨自帶著弟弟討生活,因從不願吃虧,為族人不喜,還好他才學卓然,未來總會出頭,別人不敢太放肆。時年科考,陶公遇人刻意打壓,狀元的卷子判了二甲,當時朝廷正在為景帝選侍講,那些狀元榜眼,有身份來歷的才子不願捲進麻煩漩渦,陶公便被人推了進去……」

「小孩子尚未定性,又是天下至尊,隨心所欲,不好好引導,很可能長歪。陶公弟弟和景帝年紀相仿,照顧熊孩子很有一手,本人又一身正氣,智計百出,引的景帝對他敬佩又信重。大臣對朝局信心不多,選出來的太傅態老,講課不願過深,陶公就私下裏給景帝補課,邊觀輿圖,市井騙局,帝王心術,什麼都教,從不藏私。他還目光長遠,看出了大安窘狀和日後必然會麵對的問題,當時就以商立道,教出一眾學生各處行商為大安積攢財富……」

謝庭月 和楚暮對視一眼,太懂了。

也許是多方勢力影響逼迫,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小皇帝和陶沐殊性格相投,都想做出點事,總之,君臣或許有小摩擦,大方向上很是默契,積年累月伴在一處,漸成知己。

君臣相得,交託全部信任,又都是能力卓絕,運籌帷幄之人,何愁不能開創盛世?

杭老夫人停下喝了口水,看向謝庭月:「那日情況特殊,我離得太遠,不知那姓吳的赤滿使者都對你說了什麼,但我大略能猜到,我可告訴你,對方所述事實,皆是真的。」

謝庭月一頓。

杭老夫人麵容肅穆,眼底有光華流轉:「陶公乃不世之人,其智慧才膽,豈是一般人能猜度的?助赤滿攻搶鄰國,助鄰國殺我大安邊境蠻族悍匪,陶公確實都做過!他做的還遠非止這些,那姓吳的知道的還少著呢!」

「但我老婆子,不,我大安上下,不管朝廷還是民間,但凡認識陶公的,都敢直言發誓,陶公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安!為了大安的利益,為了大安能變得更好!」

……

謝庭月在老夫人的講述裏,認識了一個謙謙君子,胸懷錦繡,目光長遠,城府極深,也活潑愛笑,有猛虎之威,也有細嗅薔薇的溫柔。

越聽,就越覺得遺憾,為什麼這個人的痕跡被強行抹去,很多事不準提,太讓人嚮往了!

杭老夫人上了年紀,聲音略蒼老,也有些慢,但在這樣的故事氛圍裏,十分動聽,像踏過了時光,親眼見證那個人走過的每一步路。

「為皇者皆有幾分霸道,景帝脾氣上來時無人敢勸,最多默默磕頭磕死過去,唯有陶公能安撫景帝,說服景帝,景帝對亦師亦友的陶公感情很深,甚至嫉妒陶公的弟弟。」

杭終於說到了正題:「弟弟和陶公乃是一母同胎,比陶公小了十二歲,因父母早亡,弟弟幾乎是陶公一手帶大的,感情非常深。弟弟忠勇好戰,不喜歡走文的路子,從了武。他表麵和景帝鬧的很歡,實則非常心疼哥哥,對景帝本身也並無意見,亦忠君愛國,小小年紀就就進了軍營,跟赤滿一場一場的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