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子是給你臉了,謝好,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要喝酒啊,不如給孤也來一杯?」
僵持氣勢中,一道清越潤朗的聲音出現,緊跟著,一道明黃身影出現,姿態從容優雅,似閑庭信步,正是大家所擔心的,中毒失蹤的太子!
太子不是中毒了?不是快死了?怎麼言笑晏晏出現在這裏,還唇紅齒白,神采奕奕,沒半點病態?
所有人幾乎下意識看了眼地上,嗯,有影子,不是鬼……
太子沒死,危機解除——太好了!終於有人收拾那群狗東西了!
太子從容走過來,掀袍而坐:「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不說話,剛剛不是很熱鬧?」
吳奎看著太子,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
太子笑瞇瞇:「尊使看到孤,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謝庭月看到太子無恙出現的一瞬間,立刻鬆了口氣,再看太子背後隊伍有個熟悉的人……
原來路離在這裏!
他視線剛剛看過去,路離察覺到,沖他眨了眨眼。
謝庭月於是更明白了,眼下所有境況已經完全!
傳言太子中毒將亡,轉瞬太子平安出現,這是明晃晃的打臉,也是……局。許太子發現了什麼,故意順勢而為,引導別有用心的人誤解,方才出現這個結果。
謝庭月更放心了。
既然太子都安全無虞,楚暮定然也不會有事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
吳奎迅速調整表情:「談不上什麼失望,太子或許不知,方才有人過來通知您中了毒,生死不知,本使也是擔心。」
「也不知是誰大驚小怪,惡意誹謗,孤隻不過去更了個衣,怎麼眨眼間就中毒丟了性命?」太子眼梢微垂,眸底有流光隱現,「尊使好像很明白,不若講給孤聽?」
吳奎瞇了眼:「你們大安的事,本使一介外人,如何知曉?隻不過道聽途說,配合行動罷了。太子乃大安儲君,大家都很擔心,本使亦然,所行所為乃一片誠心,否則邊關生意怎麼談?」
太子目光滑過謝庭月:「孤瞧著尊使不像是在談生意,倒是想搶人。」
吳奎自然注意到了,哈哈一笑:「哪裏,謝二作為遊戲勝利者,將來定會常常相見,本使隻不過想熱情些,好好結交而已。」
這話一出,底下商人們都怒了。
真是臉大如盆!
這他娘的叫熱情?老子也給你熱情熱情好不好!
太子言有所指,又不太清晰,沒有直接發難,謝庭月感覺前事意外很大可能與使團有關,太子許沒有證據,或者有了證據隱而不發,為了以後更大更遠的局……
略一思忖,謝庭月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他朝太子拱了拱手,方才轉向吳奎,姿態不卑不亢,語氣不鹹不淡:「如此熱情,實在受之有愧,某還是比較喜歡現下的生活。」
「總之本場遊戲,最終東西在你謝二身上,結果已明,你們大安的事自己安排,我等既已無事,便先行離開了!」
吳奎甩袖子就走了。
如此強行結束遊戲,在場也沒有誰不高興。大家又不眼瞎,已經看出來了,什麼互市,人家才不是誠心合作做生意來了,心裏憋著壞呢!在自家地盤,大安都城都敢搞事,誰知道以後會幹出什麼事?這次機會是不錯,但一個搞不好,就是個死字……
現場一片安靜,太子座上發了話:「今日辛苦大家,既然遊戲結束,大家也都回吧,稍後章程,孤自會派人通知。」
眾人還能說什麼?
太子讓退,當然要退,立刻跪下行禮,拜別。
謝庭月卻沒立刻走,沒辦法,楚暮還不知道在哪呢!
「啟稟殿下,在下夫君方才——」
太子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唇角微挑一笑,手指指了個方向:「那不是來了?」
謝庭月一轉頭,還真看到了楚暮。
這人仍然坐著輪椅,姿態優雅翩然,麵帶微笑,與之前不同的是,袖口袍角沾了血跡。
走在他身後的是一直相伴的長隨,身上幹幹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隻肩上扛了個人。
這種情況換別人會擔心,謝庭月一看心裏就有了數。楚暮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不大,自己就解決了,長隨一向貼心,最懂楚暮眼色,就沒插手。
但秦平扛在肩上的是誰?
正想著,秦平走過來,啪一聲把人扔到了地上。
謝庭月一看,是隴青臨。
就像被人好好虐打了一通,隴青臨滿身血跡,被暗器紮成了刺蝟,偏偏這些暗器很短,紮進肉裏並不致命,隻是流血點多,看著嚇人。
謝庭月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楚暮幹的。
隻有他輪椅裏的暗器才能達到這效果。
隴青臨怎麼惹著他了?
楚暮向來不會衝動行事,嗯,這刺蝟效果可能衝動了點,但他下決定,一定不會衝動,敢這麼對待隴青臨,必然是看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