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看向坐著輪椅的楚暮,什麼意思,再明 不過。
謝庭月微微一笑:「穆家主想的倒是遠,不如先搶到東西如何?現在就承認不如身體不好的人,有點滅自己威風啊。」
穆家主臉皮登時緊繃。
老子想滅自己威風嗎?還不是讓你們給鬧的!
「嗬,你也不必油嘴滑舌,眼前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明白,不過是有恃無恐罷了!」
眾人開始小聲附和:「對啊,你有本事別讓病人上,自己來啊!」
赤滿使團非常樂於見大安人內訌,越是熱鬧,他們看的越高興,看過癮了才發話:「若選出的是無用之人,算是大安輸了,我赤滿不為沒能力的人開互市!」
這算是明晃晃不支持楚暮了,穆家主神色立刻就緩了。
眾人也是高興,高興過後,卻肅然了表情,認真思索。
赤滿說的不是病人,是沒能力的人。
什麼叫沒能力的人?大安這邊選,還是赤滿自己定?
這個遊戲,他們很認真,好像有些人絲毫不在意。
就在這時,隴青臨突然跑了過來,冠發微亂,呼吸急促:「太子遇刺,中毒失蹤了!」
現場頓時嘩然。
怎麼回事?太子遇刺?這可是儲君!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禮王登時著急:「怎麼回事,怎麼會遇刺了!」
赤滿使團在一邊裝著關心,實則說風涼話:「隴大人快將事實速速講來,以便緝拿真兇,我等可是坐在這裏沒動,不可能有嫌疑的!」
隴青臨擦擦額頭的汗:「下官也不清楚,隻是陪著太子走了走,殿下突然吐血,唇青臉白,乃是身中劇毒之兆!」
使團首領吳奎:「那方才太子都吃喝了什麼,和誰在一起?」
「和平時一樣,並沒什麼特別……」隴青臨說著話,突然目光直直瞪向楚暮,「隻有他,太子方才隻見過他一個生人!」
禮王:「來人!給本王拿下楚暮!」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謝庭月根本不相信楚暮會害太子,當即擋在楚暮身前,「隴大人,你可有證據指證我夫君!你一直隨侍太子左右,怎的平安時不見你離開,而今太子疑似中毒,你第一個跑了出來?你的忠心呢!」
隴青臨捏著拳,眼 聲厲:「太子胸懷錦繡,愛民如子,一向最為體恤屬下,自知中毒,他不願牽連任何人,想辦法把我支了出來,待我回過勁回頭找,太子已不見了蹤影!毒性發作那般迅速劇烈,我大安儲君何等凶險,你卻因私情小愛,連個尋找證據的機會方向都不給,何等狼子野心!」
使團首領吳奎看向禮王:「王爺覺得呢?」
太子不在,禮王就是現場身份最高之人,急的團團轉,汗都下來了,最後拍板:「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先把人押下去問了再說!」
吳奎:「園子太大,不若我也派人幫忙出去一同尋找太子。」
禮王:「如此多謝!」
穿著軟甲的護衛大步前來,氣勢洶洶。
謝庭月還要說話,掌心卻被楚暮撓了撓。
他在阻止他。
謝庭月低頭,看到楚暮的眼睛。
這雙眼一如既往,清澈而通透,深邃而悠遠,似藏了萬千潮汐,當它表達出安撫時,你不得不一顆心跟著柔軟。
謝庭月下意識放開了手。
楚暮……似乎有信心應對?
人很快被護衛押走了。
隴青臨提著袍角在前麵帶路。
禮王和使團的人也開始大力尋找太子。
事情變得太快,現場鴉雀無聲。
這還……玩什麼遊戲?大安儲君都要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