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這些出去,剩下的人大多平庸,相貌不甚吸引人。
「不是相貌氣質,就是身份地位了……」
謝庭月和楚暮幾乎同時看向場中第一排右手次席的人。
禮王!
禮王是個閑散王爺,看起來沒什麼權勢,也少於心計,實則地位足夠,沒人敢不給麵子。
謝庭月看了一會兒,眼梢瞇瞇,輕笑出聲:「王爺今天好像特別穩啊。」
楚暮聽懂了他話中之意,也笑了:「何止是穩,是太穩了。」
二人和禮王接觸並不多,隻在青縣有寥寥幾次見麵,得到的信息量並不多,隻能看出這位王爺是個直腸子,什麼都寫在臉上,哪一天臉上故意不寫東西……就是問題了。
謝庭月:「王爺好像很渴。」
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喝了兩盞茶了。
楚暮笑意更深:「有些人緊張時,會忍不住想喝水。」
謝庭月:「看來我們找到了。」
禮王該是被委以重任,擔心自己這邊的人找不過來,心裏很是著急,偏偏著急又不能明說,隻能矜持沉穩,保有皇室風範,不能隨便漏題,不能丟臉。
「我們能想到,別人也能看出來。」楚暮拉了拉謝庭月的手,提醒他看一個方向。
穆家和杭家的人已經動了,正是沖著禮王的方向。
謝庭月想了想,並沒有太著急:「人多眼雜,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出手,大約隻為試探。」
畢竟每個人隻有三次問價機會,在並不確定小物件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必須謹慎。
這個遊戲……
短時間內,怕是出不了結果。
楚暮:「要分頭探一探嗎?」
謝庭月看著楚暮眼神,思考片刻,笑了:「好啊。」
楚暮放開他的手,二人便一東一西,分開了。
走出去很遠,楚暮方才回頭,看了眼謝庭月離開的方向。
從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從親迎謝庭月為妻的那一瞬間,很多事已經跟上輩子不一樣。各種信息呼嘯而至,一樣一樣砸在臉上,又急又快,根本不容許人拒絕。
上輩子這個時候,很多事都還沒來得及發生,到生命最後階段,他有限的體力精力根本不足以應付很多事,時間也太少,他來不及弄清楚事實。
他感覺皇家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因為這份不知道,他才更恨,更鑽牛角尖,現在回頭想,是他魔怔了,那種一無所有隻能鑽牛角尖的狀態太瘋狂,太可怕。
人活著,果然要有點羈絆。
還好上天待他不薄,這一次,他有了夫人。
楚暮慢慢轉身,走向廡廊。
狗屎運不會有第二次,他無比珍惜有幸重活機會,在不確定危險之前,不想讓謝庭月陷進去。
太子殿下……你認不認識我呢?
謝庭月其實知道楚暮在做什麼。
朝暮相對,內心漸生悸動,不確定這份心意時,他會害怕,而今確定了,靠近了楚暮,反倒安了心。楚暮同他開了很多玩笑,實則都是真心話,他現在已經能明白,楚暮一直在期待他靠近,又矛盾的擔心他會有危險,總是在掙紮。
楚暮想撐起一片天,把他護的嚴嚴實實,不受風,也不經雨。
他相信楚暮能力,也體貼這一份柔情,遂楚暮說分開時,他沒有拒絕。
他也相信,楚暮現在要做的事,一定不會瞞他,何必糾結早晚?
謝庭月心無旁騖的走向一邊,觀察赤滿使團。
人們總是擅長在觥籌交錯中尋找機會,場子,已經慢慢的熱起來了。
小物件……到底是什麼呢?
謝庭月修眉微斂,腦中思緒不斷,赤滿人拿出來的,會是自己國家特色的東西嗎?
赤滿人居於北方寒地,土壤貧瘠,特色的東西著實沒多少,眾所周知的就是皮毛,那邊動物禦寒能力出色,好皮子很多,旁的,大概隻有喜歡極端氣候的藥材,和去鄰國搶來的珠寶了。
會不會太好猜了點?但若是珠寶,價格就不好說了,難度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