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嗎!
他額角青筋繃起,差點要罵髒話了:「我說的是藥,不是這種要啊!」
……
這個夏天,把軟軟糯糯的夫人照顧的很好——各方麵都是,楚暮很滿意。
謝庭月或者滿意,或者不滿意,但不管什麼表現,在楚暮眼裏看來都是滿意的。
謝庭月十分無語。
他也沒辦法過多表達自己的情緒,炎熱讓他太難受了。
熊孩子謝庭星自小被哥哥帶大,最是知道哥哥毛病,一入夏就擔心的不行,還逃課過來小住了好幾回。好在楚暮是個能幹的,大包大攬了熊孩子的功課,沒讓弟弟成績在書院掉隊,謝庭月沒心思罰人,幹脆沒管。
過了中秋,八月底九月初,隴謝兩家三書六禮各種程序走完,謝茹要成親了。
謝庭月也早已恢復精神,心內知道,機會來了。
問林氏解惑的機會。
「我陪夫人同去。」
楚暮最知謝庭月想法,辦喜事這天,不容拒絕的,陪謝庭月一起去了謝家。
謝家嫁女,處處紅綢紮起,鞭砲長鳴,張燈結彩。來來往往都是親朋賀客,每個人準備了拜貼禮物,以及,一肚子的吉祥話。
謝良備一馬當先,在前迎客,笑得滿麵春風,好不得意,謝庭日站在他身側,長身玉立,姿態端儀,嫡長子架子拿的足足,父子倆排排站,別的不說,唬人肯定夠了。
這場麵,和他成親時一樣,又不一樣。
至少他成親時,可沒這麼多祝福。
手心一暖,是楚暮握了過來:「夫人?」
謝庭月思緒拉回,笑了下:「嗯,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我們成親的那日,你親自在此迎我。」
那一日,落雪紛揚,大紅衣冠的楚暮沖他伸出手,說我是你的夫君,楚暮。
一個笑並一句話,溫柔,又堅定。
今日落桂成雨,芬芳撲鼻,楚暮發間夾著桂花花瓣,同樣溫柔的笑看他。
他們不是今天的新人,卻站在一模一樣的地方,縱時光交錯,有的東西永不會變。
「許是命裏注定的。」謝庭月感嘆。
他和楚暮,注定要結為夫妻,上天不允許更改。
楚暮聽懂了,握著謝庭月的手更緊:「自然。夫人此生,注定要同我白頭,我若是不能讓夫人幸福,怕是要遭天打雷劈。」
謝庭月訝異楚暮會說這樣的話,轉頭看向他。
楚暮微笑:「夫人當知我心。」
「哥!楚大少!」
二人正在對視,謝庭星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
日子相處下來,小孩已經認可楚暮的身份,允許他和哥哥並肩的位置,心裏卻還是不舒服,見麵就叫楚大少,從來不改口,背著哥哥的暗地裏,仍然小心思不斷,和楚暮別苗頭。
楚暮也習慣了。身體狀況不同,他不能隨心所欲出門,閑來無事調教淘氣小孩,也挺有意思。
謝庭星過來,先給二人行禮,問過哥哥安,才看向楚暮:「楚大少沒怎麼來過我家,要不要我帶你到處轉轉?家中嫁女,到底是喜事,作為我哥的男人,隨便幫忙支應下場麵,也是應該,楚大少要不要試試?」
小孩一邊說話,一邊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那邊一桌客人正在拚酒。
楚暮當即明白了熊孩子的意思,眼梢彎彎,笑的意味深長。
熊孩子這是想藉機會灌他酒,讓他喝醉了,大大丟一把人。
這種喜慶場麵,做為娘家人應酬,醉酒無傷大雅,頂多表明看重之意,家人外人誰都不會挑剔,夫人也不會不高興,最多是他自己——麵子過不去。
熊孩子怕他不去,還用了''我哥的男人''這種字眼,他豈會退避?
「好啊。」
楚暮應的十分幹脆。
好久沒有暢快飲酒了……
他其實並不特別好酒,隻是喜歡那個味道,謝庭月擔心他身體,管了許久不讓喝,他沒有多饞,但偶爾有機會,也不會拒絕。
謝庭月沒發現二人話語間機鋒。熊孩子心眼多,指方向時特別阻了哥哥視線,在謝庭月角度,看到的是另一堆坐在一起聊天的人。
並沒有感覺不妥。
謝庭星擔心哥哥一起來,大聲道:「哥哥,後頭特別熱鬧,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啊,新姑爺可是在朝裏當官的,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謝庭月心裏惦記著事,想找林氏說話,也隻能到後麵相機行事:「你好好照顧楚暮,我去去就回。」
謝庭星笑得見牙不見眼:「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楚大少的!」
謝庭月朝楚暮揮了揮手,顧自往後宅方向走去。
這一回,熊孩子烏鴉嘴了,後頭還真出事了。
前方迎客畢,新郎的花轎已至門前,吉時未到,按禮節是要攔一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