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尉天的眼睛也紅了,他更大聲地喊:“芋頭,天天在,芋頭,不怕,不哭。”
“天天……”劉天賜剛動,就再沒了聲響。開始發熱的他癱軟在劉饕的懷中。劉饕點了劉天賜的睡穴,喂他吃了一顆藥,等藥效發作後,他解開劉天賜的穴道,劉天賜陷入了昏睡。
“離兒,看在小皇叔的麵子上,這次,我饒他不死,若再犯,半月樓不留活口。”丟下警告的話,劉饕命馬車繼續前行。
尉天被劉饕的侍衛綁了起來,劉離在馬車走遠後,對如困獸般大喊“芋頭”的尉天急道:“尉天!你冷靜點。等饕哥哥的氣消了,你還有可能見到小皇叔,若你執意要惹饕哥哥生氣的話,別說見小皇叔了,你連命都會沒有!尉天!這次的事若小皇叔無事還好……若……”劉離臉色煞白,然後解開尉天身上的繩索,狠狠給了他一拳,“尉天!記住,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放棄小叔叔!我會幫你!”
拉著離殤的手上了馬,劉離甩了尉天一鞭子,“尉天!你若無論如何都要和小叔叔在一起,就跟我來,你若做不到這一點,現在就回你的半月樓。我劉離以性命擔保半月樓平安。”
尉天卻是想都沒想地跳上馬,策馬向劉饕的方向追去。離殤也追了上去,劉離大喊,“尉天,饕哥哥不會把小皇叔給你,你可能會死。”
回答她的是尉天更用力地揮動馬鞭。
“大哥,我要幫尉天。”劉離下定決心道,經過這件事,她已經看出尉天對小皇叔是真心的。握緊大哥的手,劉離又下了一個決心。
馬車在天黑前停在了一座莊園的門口。早已等候著的莊園主人殷善對下車的劉饕匆匆行禮後,立刻安排管家準備熱水和吃食。幾十名僕人有條不紊又極度安靜地聽從管家的調遣。
劉饕抱著高熱的劉天賜進入臥房,房中的浴桶內已經裝滿了熱水。其餘人全部退了出去,劉饕的貼身禁軍侍衛守在門外。
抱著劉天賜進入浴桶內,劉饕一手按在劉天賜的腰上,一手給他清洗。劉天賜的身體因高熱而不時發抖,熱水讓他的臉色好了一些,卻仍是慘白。劉饕哼起了歌謠,綿綿的內息進入劉天賜體內,劉天賜跨坐在劉饕的腰上,在兒時的歌謠中呢喃:“饕兒……壞……”劉天賜已經醒了,眼睛濕濕的。
“壞,饕兒壞,饕兒沒有保護好小皇叔。”劉饕拭去劉天賜又掉下的淚,然後把指頭伸進劉天賜的嘴裏,讓他懲罰。
劉天賜“吃”了幾口劉饕的指頭,吐出來,抱緊劉饕的脖子,依舊驚恐:“饕兒,碰,碰,怕,壞。”打著哆嗦的身子,熱度又升起。
“現在是饕兒,不是壞人。”劉饕的臉在劉天賜被捏青的左臉上輕蹭,“饕兒把壞人的碰碰擦掉了,現在留下的是饕兒的。”
“饕兒……”劉天賜撇著嘴,哽咽,“天天……饕兒……找天天……”
劉饕的雙眸猛得暗沈,接著微微一笑,問:“什麼天天?”
“天天……”劉天賜仰頭,淚滴滴落入水中,不會解釋的他隻能說,“芋頭的,天天。”
劉饕拿濕巾擦拭劉天賜的臉:“小皇叔,天天走了。”
“不走不走。”劉天賜一聽,直起身子慌亂地大叫,臉色變得極差。
劉饕把劉天賜重新摟回來,對哭著的劉天賜道:“小皇叔,是饕兒說錯了。天天去抓壞人,等他抓到壞人,就會來找小皇叔。”泡在水裏,劉饕揉著劉天賜身上被霖南尚勒腫變紫的部位,很好的把他的暴虐隱藏在美麗的笑容中。
“壞人?”劉天賜抽著鼻子,信任地看著劉饕:“天天,抓壞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