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的人,特別是當年跟著穆岑的人,都仔細的學過,但是不知為何,不管怎麼泡茶,都無法泡出穆岑恰到好虛的感覺。

以至於這些年來,李時淵幾乎不怎麼喝茶了。

李時淵把茶杯放了下來,穆岑倒是淡定的重新斟了一杯茶,並沒多說什麼。

反倒是李時淵平靜的開口:“這大紅袍是宮中的臻品,不是在朕這,就是在幾個重臣手中,就連後宮的嬪妃都不曾有,你是如何

拿到的?”

李時淵的口氣雖然平靜,但是眼神卻顯得銳利無比,就這麼沉沉的看著穆岑。

穆岑沒想到李時淵能這麼精準的喝出來。

這下,穆岑倒是認真的想著要怎麼回答這人的問題。

這些茶是穆戰驍給的。

穆戰驍自然知道穆岑好茶,所以宮中的好茶也會拿來給穆岑。正常若不是對茶極為瞭解的人,不可能這麼精準的喝出來的。

是她疏忽了。

或者說,穆岑沒想到李時淵會問到這些問題。

也是穆岑太在意李時淵的一切,下意識的認為也隻有這些茶,李時淵不會拒絕,其實她應該換新茶的,這樣的話,李時淵就不

會發現了。

穆岑有些懊惱。

但是縱然懊惱,現狀卻已經無法改變了。

“朕問你話,為何不答?”李時淵沉沉應聲。

穆岑這才淡定的看向了李時淵:“這些日子,德清宮人來人往,來的人自然也帶了一些見麵禮來,這裏麵就有這茶,臣妾分不清

是誰送來的人了,畢竟這宮內的人太多,臣妾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全都記全。”

穆岑給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這理由讓李時淵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最近德清宮門庭若市,李時淵並不是不知道,起碼是熱鬧了一陣,才漸漸的消停下來。

宮內的人都是人精,穆岑這樣的身份忽然變成嬪妃,自然會讓人多側目幾眼,帶這些東西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所以,李時淵倒是沒糾纏穆岑這個問題,嗯了聲,算是接受了穆岑的解釋。

穆岑見狀,才鬆了口氣。

李時淵修長的手指,就這麼在扶手上敲打規律的節奏,在穆岑遞過第二杯茶的時候,李時淵接了。

兩人的肌肩有短暫的接髑。

但也隻是瞬間,穆岑就已經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李時淵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安靜的把茶喝完。

剩下的時間裏,德清宮安靜的不像話,兩人就這麼各自占據一個位置,誰都沒和誰交談過。

一直到穆岑站起身,要去虛理這些已經不能再用的茶葉時,李時淵才叫住了穆岑。

穆岑楞了一下,轉身看向了李時淵:“皇上,您有事吩咐嗎?”

李時淵的眸光很沉,一瞬不瞬的落在穆岑的身上,而後那低沉的聲音傳來:“你知道為何朕要立你為妃?”

穆岑搖頭。

確確實實不知道。

這個訊息別說是穆岑,就算是宮內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但是穆岑還是如實的說了:“是因為太子的關係嗎?”

“若是因為太子的關係,朕可以立妃的人多了,又何須要你?”李時淵淡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