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就好似在縱容穆岑。

那是對穆岑特別的寵愛。

穆岑頷首示意:“好,臣妾如果有需要的話,自然會和內務府的人說。”

“宮內的奴才皆可。”李時淵淡淡開口。

這下,穆岑看向李時淵:“皇上的意思是告訴奴婢,奴婢可以隨意指定奴才嗎?不管這個奴纔是誰,哪個宮的?”

“是。”李時淵意外幹脆。

穆岑忽然笑了,然後嗯了聲,繼續低頭專注的做著手中的事情。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絕對不能如此的放肆,雖然是一個嬪妃,但是和宮內的娘娘比起來,品階還是低了不少,這樣的

身份下,低調纔是在這個深宮裏生存的上上之策。

而李時淵忽然這麼開口,表麵上看起來是寵溺,實際上卻是把穆岑推向萬丈深淵。

穆岑要真的這麼做了,纔是在宮內給自己樹了無數的敵人。

而李時淵這樣的做法,穆岑卻隱隱覺得李時淵好似在試探什麼,而穆岑很快也恍然大悟,李時淵像是試探自己的身份,所以這

人終究是懷疑了,因為穆岑的習慣,她的身邊隻會留自己熟悉的人,但凡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穆岑絕不會留著。

穆岑無聲的發笑,麵對這樣的情況,以不變應萬變,纔是上上之策。

而李時淵倒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很快,德清宮倒是安靜了下來。

穆岑泡著茶,而李時淵看起來慵懶,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的視線卻完全落在了穆岑的身上。

李時淵在看穆岑泡茶。

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記憶裏的那個人。

因為愛入骨髓,所以李時淵對於穆岑的一舉一勤早就烙印在腦海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可以把這些精髓學到出神入化的境

界。

那些娶進宮的妃子,都明白穆岑在李時淵心中的地位,所以都也很清楚為何自己會被寵幸,也都會利用自己的優勢留住李時淵

但是替身終究是替身,永遠都不可能取代穆岑。

李時淵分辨的很清楚。

反倒是現在看見穆岑,李時淵卻有些分不清了,除去哪一張完全不一樣的容顏,眼前坐的人,就好似穆岑重生了。

李時淵的眼神有些恍惚。

腦海裏不自覺的陷入了諸多的回憶。

當年的穆岑,也是這樣淡定自若的坐在自己的麵前,安靜的泡著茶。

而現在,又好似也是如此。

“皇上,茶好了。”穆岑應聲。

沙啞的聲音傳來,纔打斷了李時淵的沉思,他回過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穆岑,穆岑已經把李時淵麵前的茶杯斟好,仍然是

七分滿,也是李時淵的習慣,不會溢位一餘一毫。

李時淵嗯了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下一瞬,他的眼神就微瞇了起來,很快,他不著痕跡的把茶水都喝空。

這也是這幾年來,第一次李時淵把茶杯裏的茶水喝完。

這是穆岑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