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劉雨欣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女狀元,女博士,走哪兒都給父母掙麵子,劉誌文可就不幹了,自己那兒子跟頭豬似的,一天到晚隻知道吃飯睡覺,啥玩意兒不想,回回考試倒數第一名,雷打不動!
能不嫉妒嗎?逮著機會自然要諷刺兩句兒!
“媽,你怎麽了?”劉雨欣撥開人群,扶住老娘。龍根、何靜文緊隨其後。
劉誌文見劉雨欣回來了,找到正主了,那啥也好說了。
“雨欣啊,你回來的正好。那個啥呢,不你讀書考博士那兩年嗎,你爸媽借了我兩萬塊錢,到現在沒還,你看......”劉誌文賊溜溜的眼珠子又盯上那輛白色高爾夫了。
越看心越癢得難受,跟貓抓過似的,難受死了。
“大伯父,你,你...”劉雨欣紅了眼眶,女孩子臉皮薄,男朋友、閨蜜都在這兒呢,鬧這一出是幹啥?不存心拆自家的台嗎?“欠你錢一時沒還上,是我們家的不是。是我劉雨欣沒用,給父母添累贅了!”
“可是,大伯父,你這樣也說不過去吧?不存心逼咱們嗎?大過年的找上門來,打咱們臉呢!我們還過日子不?”
到底是讀書的,先委婉道個歉,接著反將一軍,從人情角度談問題,劉誌文一張老臉微微泛紅,有些不自在了。
“咳咳咳,我不管那麽多,反正,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那是天經地義的。今兒這錢你們還定了,我等著明天給兒子下聘禮呢!”劉誌文胡亂找了個借口。
不為啥,篤定劉誌成拿不出兩萬塊錢來,非得把這輛小汽車開走!
“下聘禮?騙鬼去吧!”劉雨欣冷笑,暗罵道:“就那傻兒子,給再多的錢,都娶不到婆娘!”
“大兄弟,求求你了,緩兩天吧,過了這兩天,一定給你籌錢,砸鍋賣鐵都成!要不,你把房子收去也成啊?”姚嵐抹著眼淚,苦苦哀求道。
劉雨欣鼻子一酸,急得跺腳,卻無可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自己是真的一分錢也沒了!
“緩緩那哪兒成啊?”劉誌文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兒非得要開走高爾夫,“不還錢也成,這樣吧,我把這車開走,要麽咱們的帳一筆勾銷,要麽你們湊夠了錢,再把車贖回去!”
心裏冷笑著,進了老子的手,還想贖回去?沒門兒!開走了,那就是老子的車了!
“喲嗬,沒想到啊,還有人能看上我這破車?”龍根笑眯眯走了出來,伸手點著一根兒大中華。
龍根跟何靜文站在一邊瞧了半天,拳頭捏得死死的,直想揍人了。被何靜文硬生生拉住,就想看看這狗雜種耍什麽把戲!
原來是看上了自己的車了!
“兄弟,瞧上我這車啦?”龍根壓根兒就不講啥輩分,勾著劉誌文的肩膀,笑嗬嗬道。“要車好說,開走就是了。好說的很,才十多萬,沒事兒!”
劉誌文嘴角一抽,摸不準龍根的脈。這就是劉雨欣的男朋友?十多萬啊,乖乖,難怪這麽好!
“咳咳,我也不是要車,其實是來討債的,欠錢不還,是不是說不過去啊?”劉誌文到底是當村長的人,見多識廣,眼珠子一瞟,便知道這小子不好對付,笑眯眯的跟頭笑麵虎似的,不咬人就算了,一口咬上了,怎死的都不知道。
“鄉下人掙倆錢也不容易,你說我借出去那麽多錢,一分錢沒撈著?我是不是得找點兒損失,拿回點兒補償啊?”
龍根點頭,說的有道理。
“那我老丈人欠你多少錢來著?”
“兩萬,都欠了兩年多了!小夥子,你是體麵人,你說,這麽久了,也該還了吧,擱利息都的好幾千了。”劉誌文忙道。
龍根擰著眉頭,重重的點頭。
“是啊,是該還錢了。兩萬啊,利息怎也得有五千吧!”龍根大腿一拍,“來,跟我拿錢!這錢我來還了。來來來,跟我拿錢,大夥兒都讓一讓啊,錢有點兒重。”
劉誌文狐疑的跟了上去,心裏捉摸不透了,這小子真有兩萬塊錢?還塞後備箱裏?
“諾,這袋子裏全是錢,你給拿出來。”
劉誌文看了看袋子,麻批的,不就一破袋子嗎?能有啥錢?還真有拿麻袋裝錢的混蛋?不能把,這麽有錢?
“嘶,這麽重?”劉誌文憋紅了臉,提下了袋子。
龍根道,“打開袋子瞧瞧。”
“次奧!硬幣!全是硬幣,還是一角的!”劉誌文傻眼了。
“自個兒數吧,數夠兩萬五自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