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 蔣年年同學:
祝學習進步,考上理想的大學,收貨夢想的人生!
越長越白!
振華中學2003級 高三五班全體同學
我和簡單看了看β一臉均稱的淺黑膚色,立即斷定「越長越白」那四個字絕對是徐延亮故意的。
β皺皺眉:「老師,怎麼是徐延亮寫的啊,您好歹簽個名啊!」
張平一愣,說:「對哦,等著,我給你留下墨寶。」
張平在辦公室裏翻來翻去,不知道從 哪兒掏出一支籤字筆,大筆一揮,簽下了比徐延亮的字還醜的「班主任:張平」。
β低頭認真地看在了心裏。
「張老師,謝謝您。要不是您,我這兩年一定已經被我爸媽家暴虐殺了,謝謝您這麼理解我們。我們五班同學都不太聽話,老欺負您,您一點兒都沒跟我們一般見識,還總護著我們,真的……」
β說著說著有點兒哽嚥了。簡單和張平都沒料到β怎麼突然就您來您去的,正經起來了,一時間都愣住了。
我的心底忽然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還有,」β繼續大聲說,「失戀不可怕,是她沒品味沒福氣,張老師,天涯何處無芳草,為啥不在身邊找,你要知道,我們大家都……」
張平收中的黃桃罐頭瓶差點兒掉下來。
我和簡單連忙摀住了β的嘴,硬是把她拖出了辦公室。
週六早上,我爸開車送我到機場,我在值機櫃檯前和簡單會和,一起去送β。
沒想到,還見到了徐延亮。
我和簡單對視一眼,好像都明白了點兒什麼。
β託運完了所以行李 ,就蹦蹦跳跳地來找我倆,見到徐延亮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表情比吃了大腸刺身還難看。
「我代表五班同學來送送你啊!」徐延亮一派樂觀。
β冷笑:「是啊,我現在覺得可以安心上路了。」
我們四個一起走去航站樓裏的麥當勞喝熱巧克力。
全程簡單都紅著眼睛,笑也笑得很勉強。
她們是小學時候開始的死黨,曾經穿同一條褲子互借衛生巾的友誼,一朝天各一方,怎麼捨得。
我也幾度鼻酸。
雖然學理的原因,餘淮佔了一大部分,但是如果沒有簡單和β,我很難得在振華一直撐下去。
我愛上振華,是從愛上她們開始的啊。
β倒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樂觀。她相信我們大家都會在北京重聚的,完全忽略了全國不是隻有北京一個地方有高校這一事實。
「我說會就會,「β一臉得意,」簡單學文後勢頭了不得,考個中國政法大學什麼的肯定沒問題吧?」
簡單的臉立刻就抽搐了。
「而你呢,」β指了指我,「你也肯定能來北京讀書。反正你男人肯定會考到北京來,不是北大就是清華,你肯定會顛顛兒地跟來,管他什麼大學呢,就是北京,沒跑兒,為了男人,通州你都會嫌遠!」
我說:「我爸還在停車場等著呢,你能不能別男人男人的,人家才十八歲,羞澀得很。」
她倆忽然一齊看向我:「開什麼玩笑,耿耿你不是屬虎的嗎?十九了吧?」
「都給我滾!」我怒吼道。
「那我呢?」徐延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去哪兒關我什麼事?」β詫異。
徐延亮絲毫沒有著惱,笑嗬嗬地自言自語道:「我也會去北京呀!」
「去唄。」β翻白眼。
β走進安檢口的時候,我和簡單到底還是哭成了傻B。
一直揮手的β忽然大叫起來:「哭個屁啊,頂多半年,咱們就能再見了啊!」
說完,她哭成了第三個傻B。
任何時候我們遇到困難,第一時間大喝「道誰敢欺負我女人」的肯定是β。
自己明明很孤單,卻永遠最樂觀最好好的β。
罩著我們的那個女孩,就這樣飛去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