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的渾身汗毛直立,差點就下意識拔腿跑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精致的臉色浮現出陰鬱悲傷的表情,接著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

母親突然去世,兒子來靈堂看看也是正常的。

靈堂大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像是個村民。

男人在阮清轉身後,視線微微頓住了,他皺了皺眉,邊走向靈堂邊開口問道,聲音帶著疑惑,“你是誰?”

男人不在阮清的記憶中,阮清側過身再次看向棺材,隨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苗清。”

阮清說的極其的敷衍,也沒有問男人是誰,顯然是不想和男人說話。

苗家村的大部分村民都沒見過村長的兒子,但卻也知道村長的兒子名字叫苗清。

男人也同樣如此。

他知道苗清這個名字,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苗清這個人。

這個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身上沒有任何汙濁的氣息,沒有肮髒的氣息,更沒有染上腐朽的氣息。

甚至沒有沾染苗家村的氣息。

幹淨又純粹,宛若淤泥裏開出來的白玉蘭,白的不染塵埃。

男人在少年麵前停了下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是側身對著他這邊的,男人隻能看見少年的側臉,精致到近乎完美。

少年大概是因為母親去世哭過了,此時眼尾泛著緋紅,睫毛又長又翹,在眼下投下的陰影忽明忽暗,漂亮的好似會動的洋娃娃。

不,比洋娃娃漂亮多了。

男人有著苗家村村民的通病,一向不愛與人閑聊,但這一次卻像是變性了一般,他主動的開口了。

“聽說你媽媽給你找了幾個相親對象?”

阮清的手放在棺材上,沒有直接掀開,畢竟有外人在掀開母親的棺材蓋很不好,哪怕是原主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以原主傲慢的性子,也不希望有人看見他的脆弱。

但他也絕不會喜歡和厭惡的村民閑聊,聊的還是他同樣厭惡的相親對象。

阮清覺得有些怪異,村民問他相親對象的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以往村民的態度,根本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問,而且原主母親死前也一直在強調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是有什麽問題麽?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眉眼之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他敷衍的點了點頭,“嗯。”

男人聞言心髒有些不舒服,他眼神幽深了幾分,“已經在路上了?”

男人的語氣未變,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讓人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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