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個男生舉手,問了點不一樣的。
“學長,我看到電影裏心理醫生都會給病人催眠,請問你會催眠嗎?”
陸行遲好像思索了一下,回答:“我確實會。”
大家立刻全都興奮起來了,沒舉手就七嘴八舌,“學長現場表演一下吧?”
陸行遲答應得很痛快:“好。”
這次連貝暖都有興趣了。
真的有催眠這種東西?長這麽大,貝暖還從來沒看過有人現場催眠。
陸行遲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下講台,“我需要一個誌願者。”
下麵如林的手舉起來。
陸行遲卻走到貝暖麵前,“這位同學很想試一試對不對?就是你了。”
貝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很想試試?
不過眾目睽睽,已經被他點名了,貝暖還是站了起來。
陸行遲把她的折疊椅搬到講台上,讓她坐下,自己蹲在她旁邊。
“好,現在閉上眼睛。”
“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頭頂……”
貝暖真的依言閉上了眼睛,主要是想看看他在玩什麽花樣。
“有很溫暖的陽光正照在你的頭頂上,你覺得你的頭頂很溫暖,很放鬆……”
他的聲音不再像剛剛做講座時那麽清冷,像一隻安撫人心的溫柔的手,貝暖似乎真的覺得有陽光暖洋洋地照在頭頂,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你的額頭也放鬆了,接下來是眼睛……”
他一點點幫她放鬆下來,又引導她慢慢調整呼吸,在他的聲音中,貝暖漸漸忘了現在其實是在講座的現場。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他說:“當我從三數到一之後,你睜開眼睛,走到黑板前,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你的名字。”
貝暖:“……”
“好。”他的聲音傳來,“三,二,一,現在慢慢睜開眼睛。”
貝暖睜開眼睛,好像從某個安寧舒適的地方重新回到了人滿為患的教室,明明一直是清醒的,卻像是睡過一覺,全身都很輕鬆。
下麵的人卻都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貝暖從椅子上站起來,陸行遲也跟著站起來了。
貝暖知道,按他剛剛說的話,她應該去黑板上寫下她的名字。
貝暖心想:嗬嗬。
就不去。
貝暖伸手去拎椅子,打算搬回講台下,順便抬頭看了一眼陸行遲。
他正不出聲地望著她。
眼神清澈幹淨,仿佛還帶著點委屈。
去寫名字,他在大家心目中的神格不倒,不去寫名字,今天他的講座就功虧一簣,徹底砸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