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默默地在心中歎了口氣。
她三兩步走到黑板前,抓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貝暖”兩個大字。
講台下安靜了一秒後,響起瘋狂的掌聲和口哨聲。
貝暖放下粉筆,轉過身,看見陸行遲正背對大家,麵向著她,貝暖一眼就從他的眼睛中看出得逞的笑意。
他早就都算計好了。
他知道她一定會心軟,而且連她的名字也能順便騙到手。
就沒見過心機這麽深的人。
講座結束後,陸行遲擺脫重重包圍,對貝暖說:“貝暖,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
說得大大方方,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別人把她當成他的托。
貝暖真的等了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貝暖劈頭就說:“騙子。”
陸行遲笑了,“你是說催眠的事?貝暖,你怎麽知道,你去黑板上寫名字,是因為你想給我放水,還是因為確實受了我的催眠?”
貝暖分辯,“我沒被催眠,我本來不打算寫來著。”
陸行遲不動聲色地說:“可是實際發生的結果是,你就是去寫了。”
貝暖不說話了。
他說得也有道理,所以是真的被他催眠了嗎?
陸行遲卻說:“好,就算你心地善良,幫了我一個忙,我很領情。請你吃飯吧?”
貝暖聽到他說要請吃飯,立刻想起昨天他做的好吃得要命的菜。
吃就吃,貝暖一點都沒想拒絕。
然而陸行遲接著問:“我們出去吃?”
貝暖瞬間失望。
“我還要去自習,改天吧?”
陸行遲看著她從歡欣鼓舞到打蔫的表情,好像十分滿意,“開玩笑的,當然是我動手做。”
貝暖立刻忘了自習的事,乖乖地跟著他去了他家。
這次仍然是他親自下廚,又做了幾道菜,還是完美貼合貝暖的口味。
貝暖心滿意足地吃完,陸行遲又找出兩部電影,竟然又剛好都是貝暖喜歡看的。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完,就已經很晚了。
陸行遲主動站起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兩個人一起穿過校園,一直走到貝暖的寢室樓下。
路燈下,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正在依依不舍地起膩。
陸行遲瞟了一眼他們,目光落到貝暖的臉上,然後向下滑到她的嘴唇。
貝暖看見他輕輕抿了一下唇。
他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俯身靠近貝暖。
貝暖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他卻在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住了。
“晚安。”他說。
然後對她笑笑,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