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維護著陸清則,等他飄飄然了,再有理有據地摔下來,也不會落得個殺師的惡名。

真是好計策哇!

寧倦從未覺得他和陸清則之間的事,幹下麵那群多嘴的朝臣什麽事,那日談過後,他和陸清則的氣氛再度冷了下來,陸清則不喝藥了,他也不好去找陸清則。

他倒是願意紆尊降貴去討陸清則歡心,但陸清則隻會給他冷臉,幾句話就戳得他肺管子生疼,自個兒還能毫無障礙地睡下去。

之前一個月,每晚都能看看陸清則,現在驟然見不到了,寧倦的焦躁在與日俱增。

那座宮殿正在修繕,大概新年的時候就能修好,裏麵的一切,正在一點點地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陸清則的生辰也是在那時候。

這是他給陸清則準備的生辰禮物。

所以他最多等到陸清則的生辰。

如果陸清則不答應,他就隻能讓陸清則被迫答應了。

陸清則絲毫不知道自己頭頂頂著個進度條,時間過得很快,秋意更濃,萬物蕭殺,清算過滿身罪狀的衛鶴榮後,擇日處斬的時間也要到了。

左右現在身上也不缺風浪了,陸清則思索良久後,還是在衛鶴榮處斬的前一晚,去了趟詔獄大牢。

鄭垚最近不是忙著抓人,就是忙著審人,要麽就是忙著砍人,剛回來板凳還沒坐熱,聽到下麵人來報陸大人來了,恍惚還以為是自己忙暈頭了,產生了幻聽。

自從上次在陛下的寢宮裏,朦朧見到陛下緊抱著陸清則的場景後,鄭垚就隱約發現,自己好像察覺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難怪陛下對陸大人有著股格外偏執的保護欲和佔有欲,跟護食的頭狼似的,誰來撕碎誰。

堂堂天子,怎麽會容許旁人覬覦自己的禁臠。

但陛下和陸大人,可是師生啊!

這導致鄭垚之前去探病時,丟下補藥就忙不迭跑了,實在不知道見到陸清則後,眼睛該往哪兒看。

兀自糾結了一陣,鄭垚衰衰地擺擺手:“請陸大人進來吧。”

陸清則走進來,就看鄭垚一臉要死不活的,好奇道:“北鎮撫司最近風光得很,百官聽到錦衣衛的名頭,無不聞風喪膽,鄭指揮使的願景這不是實現了,怎麽一臉衰樣?”

鄭垚更鬱悴了。

在他看來,男人可比女人善妒多了,陸清則好久沒進宮去見陛下了,這會兒來找他,要是陛下知道了,喝個幹醋,他不得倒大黴?

鄭垚趕緊一退三尺遠,不敢提那些事:“陸老弟……不,陸太傅,怎麽忽然來我這兒了?”

陸清則有些疑惑他的態度,不過正事要緊:“我想見見衛鶴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