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笑起來可真是好看啊,那什麽回頭一笑……粉黛沒顏色!

開春清寒,陸清則怕冷,裹緊了大氅,走進陸府大門,低聲道:“你派個人去善仁堂盯著,若是再看到那位範大人去買藥,就送些銀錢給他。”想了想,又改口,“不,就買下他需要的藥材送給他。”

直接送銀錢,多少有些輕浮,八成會被拒絕。

陳小刀眨眨眼,敏銳地察覺到陸清則不是單純地伸出援手,但很聰明地沒追問:“是,公子。”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陸清則的心情頗為不錯,強撐著精神,用完晚膳喝了藥後,又教陳小刀認了些字。

結果當晚就樂極生悲。

大概是獨自從幹清宮到宮門那段路吹了風,陸清則躺下沒多久,渾身突然忽冷忽熱,不多久就發起了燒,吐得不行,天微亮時才安穩地灌下了一碗藥,恍恍惚惚睡過去,神智時醒時混。

等能從床上起身時,也過了三天了。

陳小刀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忍不住再次怒罵閹狗。

陸清則已經沒力氣去想閹黨了,悲傷地望向皇城的方向。

三天前他對寧倦說了什麽來著?

會準時去上課。

雖然他隻是潦草地看了遍全書,但暴君最厭惡的是什麽?是不守信用。

原著裏,暴君有句話叫“腿斷了也該爬到朕麵前”。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拉近了點關係,不會又回去了吧?

陸清則閉了閉眼,堅強地爬了起來,虛弱地道:“小刀,送我進宮。”

陳小刀忍不住道:“可是公子你的身體……”

陸清則擺擺手,語氣雖然溫和,卻不容拒絕:“去吧。”

陳小刀張了張嘴,知道自己拗不過,再勸下去隻會耽誤他的時間,最後還是不太情願地去準備車駕了。

在陸清則醒來前,他其實也就見過陸清則一兩次,旋即陸清則就被閹黨抓走了,這幾日相處,才一點點了解了陸清則的性子。

陸清則無疑是溫和的,就算強硬起來,也是溫和的強硬。

這樣反而令人更難以拒絕。

車駕轆轆到了皇宮,陸清則裹著厚厚的大氅,輕車熟路趕到幹清宮,一進去就發現氣氛不對。

殿門口跪滿了人,看上去都是在幹清宮伺候的,長順正來來回回走著,沉著臉道:“是誰手腳不幹不淨,趁早承認,咱家還能向陛下乞求保你一命,若是等到查出來……”

長順語帶威脅,適時地住了口,轉眸見到陸清則,連忙迎過來:“陸大人可算來了,陛下等您好幾日了。”

陸清則看了看瑟瑟發抖的一群宮人:“這是怎麽了?”

長順滿臉如喪考妣:“哎,大人不知道,陛下丟了東西,正在發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