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隨煙淡淡一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過,她與韓逸霖三次偶然相遇,對他印象不錯,可是他竟然是……哎,蒼天真是捉弄人,如果將來她處置韓清,那她和他將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時……!她不敢也不願再想下去,沒有從正麵回答涵意,含糊地說:“此事孤王自有定論,你勿再需多言!你目前的任務就是監視韓清的動向,若有什麼情況立即來報孤王。你不用每次都獨闖進宮,隻需要把要傳遞的內容放在……”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在他身旁小聲說了幾句,涵意默默記下,起身離開……
涵意走後,雨隨煙將窗戶關上,回到禦座之上繼續看著奏折,她麵色沉穩,神色態自若,仿佛今夜的種種從未發生一般,但誰又能知道她心中的波濤起伏。她曾不屑先王的無能,被人稀裏糊塗的害死、死前才知道最後的真相,但現在她卻由衷佩服先王臨終前的苦心部署:暗中將最厲害的刀刃布置在對手的身旁。有先王的這股隱勢力相助,形勢將對她大為有利,看來,她和韓清一夥兒的對決之日不遠矣。
翌日早朝,雨隨煙一步入大殿,便察覺到眾臣眼中露出的幸災樂禍的神情,她不明所以地坐穩後向底下眾人掃了一圈,立即知道原由所在,雙手緊緊握著龍椅,心中怒氣漸起。好一個左暮晨!昨日回京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皆知,今日竟公然不來早朝,分明是讓她這個女王下不了台!
感覺到雨隨煙的怒氣,她身後站立的墨詩和祁舒然俱都擔憂地看著她,墨詩悄悄拽了下她的衣衫,讓她不要衝動!
雨隨煙穩了穩神,冷冷地問道:“大將軍左暮晨何在?”
眾臣見雨隨煙神色冷峻,蹙眉抿唇,雖未勃然大怒,但那淩然威嚴的驚人氣勢,使眾臣輕蔑之心頓消,整個大殿的氣氛乍時緊張萬分。眾臣中立即站出一人,戰戰兢兢地跪下說:“屬下是左大將軍的副將薛劍平,將軍他今早身體不適,特讓小將前來向陛下請安!”
雨隨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讓他起身,緩緩地說:“時逢寒冬,左大將軍昨日剛回京,難免會感風寒。他身體不適還讓副將前來,可敬可嘉!你回去轉告將軍,請他好好保重,孤王抽空會去看望他!”薛劍平頷首應聲,退回眾臣行列。
眾臣見女王並未怪責大將軍缺朝,氣氛徒然緩和,均都暗暗鬆了口氣。丞相韓清在一旁冷眼旁觀,麵色複雜,眼中閃現擔憂之色。剛才雨隨煙散發出的王者之氣與往常微笑溫和的她判若兩人,那一瞬間,她身上的氣勢竟然讓他有種想要下跪膜拜的衝動,如今回想起來,還讓他冷汗涔涔,難道是他先前太小看她了?看著穩坐禦座、高高在上的雨隨煙,他心裏越來越沒有把握……
下得早朝,薛劍平急忙離開,趕回將軍府。
自從派遣薛劍平去早朝,左暮晨一直坐臥不寧,在大廳裏不停地來回跺步,猜測著這位登基不久的女王見他不早朝會有何反應。就當左暮晨煩躁不安之時,薛劍平氣喘籲籲地從外麵進來,左暮晨一把抓住他,急切地問:“早朝情況如何?”